那把匕首,的確是佑爵的。在他養好傷之後,不告而別,留在她床頭的,便是這一把匕首。她沒看出匕首的價值,覺得典當了也並不值錢,所以一直帶在身邊。
她當然無法反駁。
比起眼前的男人,她更不瞭解的人,是佑爵。
她無法想通,到底他為何到秦王府上,刻意拆穿他們之間藏在地下的關係。只需要一點蛛絲馬跡,秦昊堯就不會放過,會徹徹底底查出她背後的一切!難道這就是她那夜惹怒佑爵的代價?!
“王爺是信不得我?”她吃痛,凝眸看他,既然事情敗露,她也不想逃避。
“是信不過他。”秦昊堯俊顏生冷,黑眸宛若利刃般嚴酷凌厲,薄唇邊逼出一句,他的迫切,從他這一頭,燒到她這頭來。“本王再問你一遍,楊念是不是他的種!”
“不是。”她雙手覆在臺面上,語氣篤定決絕,沒有一分閃躲。
“不是——”他的笑意猙獰,再俊美無雙的臉,因為冷意滲透,更顯生人勿近的可怖。他話鋒一轉,語氣冷的就要凍傷她。“如果不是,你竟容許他上你的床!”
她怔住了。
一刻間全身血液,彷彿倒轉般的渾渾噩噩。
那天晚上,在一室黑暗中,她曾經跟佑爵說過,秦王府守衛森嚴,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可是她居然都忽略了,他即便遠離京城,藏在府內的眼睛,卻不知有多少雙,在日夜不停監視著她,盯著她看!
她的心裡,充斥著千百種無法辨明的滋味,像是慌張,又像是絕望,又像是恐懼,又像是憤怒,更像是寂寞……
秦昊堯看她沉默,愈發怒火中燒,劇烈搖晃著她的身子,“你是不是想說,他什麼都沒做,你身上任何一處,他都沒碰?”
她垂下眼去,眼底的點點滴滴,酸澀的痛處,彷彿被最尖銳的利器所傷,甚至要流出血淚來。“如果他碰了,還能大搖大擺走出秦王府?他外面的那些侍衛,以為可以抵得過千軍萬馬?”
積壓了一個月的憤怒,不過因為她沉湖大傷元氣而罷手,並非永遠都能裝作不知。
他驀地將她重重一推,她的整個人都快貼到銅鏡,隔著鏡子,她驀然看到自己的雙眼,他的手掌重重按住她的後頸,憤恨的火焰超越他的冷靜,他恨得是她的隱瞞。
“你真不知道為何方才本王會放過你?!本王等了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了,你還要本王繼續等下去,嗯?”人最尖銳的武器,是言語。他已然不顧話語輕重,自從她沉湖,他的等待,在知曉這件事之後,變成最可笑的事。
充滿尖刺的話,在她身後揚起,每一個字,都在她後背生生刺一刀。她的面頰貼在銅鏡上,卻只看到自己面無表情的臉孔。
她怔住了,身子一震,他根本就知曉,她並沒有月事,方才不過是說謊罷了。可剛才,他卻鬆了手,不曾逼迫她。
但,捲土重來的秦昊堯,毫不留情當著她的面撕破那張紙,她更心有餘悸。
他已經覺得他的等待不值得,今日她的謊言,更是已經逾越了他可以忍耐的限度。
她的腰際驀地一陣涼意,他將她的冬裙用力朝下撕扯,一手從腰際繞過,勒在她的胸口,逼得她無法回頭,只能面朝銅鏡。
憤怒,讓他輕而易舉震碎她身下的單薄裡衣,她撐大美目,急著回過身去阻止他更進一步的霸道,偏偏他的力道實在太大,見她閃躲逃避,他更是按住她的柔荑,將她鎖在雙臂之內,用力撕開她身上的紫色冬襖。
不帶任何撫慰溫存,他的胸膛緊緊貼在她的背脊上,下一瞬,一道鋒利的疼痛,徹底穿透過她的身下。
她面色慘白,一身冷汗,緊窒的無法喘過氣來。
她靜默不語,銅鏡被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