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歌進宮兩個月也不曾換下原本的裝束,當然明白皇上都可以容忍她穿著這一身不順眼的衣衫在宮中生活,可見這個女人已然得到皇上信任,如今她召見雲歌並非貪圖這個外族女人對她下跪,她自有自己的目的。
雲歌一襲白裙,黑髮垂瀉在腦後,臉帶珍珠面罩,白裙上的紅色長蛇圖騰格外刺眼,夏采薇不知該說此人聖潔無瑕,還是妖魅邪氣。
“聖女請坐。”夏采薇眼波一閃,隨即綻放笑容,顯得並不高傲難以親近,命人賜給她座位。
聞到此處,並沒有任何遲疑猶豫,她安靜地坐下,將眸光望向對方,似乎是等待她先開口,而她有足夠的耐心等候。
宮女送來了上等的碧螺春,雲歌望了一眼,皇宮的生活是樣樣講究精緻的,卻也不曾讓她在大食族的日子相形見絀。幽幽暖意和茶香縈繞在她的指尖,她卻依舊不曾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雲歌的沉默寡言,讓夏采薇無法看透到底她在想些什麼,也因為無法徹底看清她的面容神情,要察覺捉摸對方的心思更加艱難,唯獨那一雙清淺的眼瞳生的美麗,哪怕同為女子,她都覺得足以為之豔羨,其中冷淡清幽的光華,沒有任何的熱情,宛若另一種風情。
“聽聞聖女手法高超,能力非凡,本宮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請聖女幫本宮一回?”夏采薇噙著溫和笑意,言辭之內顯得此人很有禮數,並非傲慢之人。雖然身為妃子,但她卻不擺任何架子,總是平易近人。
雲歌心中不解,卻不曾表露在眉目之上,低低開口。“娘娘請說。”
偏側過身子,夏采薇靠的更近,以一手遮擋住,在雲歌耳畔低語一句,雲歌驀地眼神一沉,滿心驚愕。
這位后妃居然問她討要求子的秘方,或許不只是如此,她要的是以不可捉摸的幻術而因此懷上皇嗣的絕佳機會。
“聖女不必驚訝,本宮也是剛剛知曉你擅長的不只是巫術,也有醫術……”夏采薇說的中肯,不管是巫術還是醫術,只要能夠達成目的,她也在所不惜。
雲歌沉靜不語,不知該如何收拾殘局,如今夏妃娘娘說的絕不可能是這麼簡單,否則,她遠遠可以讓御醫為她做事。
大食族的巫術——讓人懼怕,卻也有讓人想要利用。
若是她拒絕,夏妃娘娘自然斷定她沒有跟自己交好的誠意,便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跟夏妃娘娘作對。
“這可是有風險的,娘娘。”她在天恩樓雖然不曾得到天神眷顧,但巫術在大食族之中被傳的繪聲繪色,宛若的確有此事,巫術,可正可邪,可以做好事,伸張正義,也可以為非作歹,紅葉大巫醫說過,學習之人一定要擁有一顆赤忱乾淨的心最為重要,巫術決不能逆天而行,扭曲世道的黑白是非,否則,將巫術拿來害人,才是對天恩樓的最大侮辱褻瀆。在正統的巫術之內,的確有治癒疾病,與天求子的法子,她知曉法子,只是沒有通靈天賦的自己,恐怕也是失敗。
更何況,巫術從來並非一勞永逸。若用醫術來調養夏采薇的身子,她所學的皮毛又如何跟宮中御醫的醫術技藝相提並論?!一旦答應了夏采薇,不過是惹禍上身。
她再度陷入兩難。
只是她的言語之內的婉拒,似乎夏妃娘娘不曾聽出來,她依舊笑容不減一分,親切的口吻讓人難以拒絕,她的眼底沉入幾分淡淡的哀傷和憂鬱,看來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姿態。
“但也有希望,不是嗎?只消你盡力而為,哪怕失敗,本宮也不會怪罪於你。”
“娘娘,容我仔細考慮。”雲歌平靜的心湖中,宛若淅淅瀝瀝下了一場雨,不再那麼平靜。躊躇糾纏了她一身,到最後,依舊不曾果斷答應,她移開視線不再看夏采薇,聽聞後宮女子大多工於心計,城府之深,只是夏妃娘娘沒有她想象中的陰毒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