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瑜只是覺得心疼,她將那孩子緊緊摟在懷裡,陳起楨驀地發瘋了一般朝那個孩子吼道,“誰讓你來的,說,誰讓你來的?”
那孩子似乎很膽小,他不住地在顫抖,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裡才聽出了他的委屈和自責,“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幾乎微不可聞,只有不停地啜泣聲,頭幾乎就要埋到衣服裡,這個傢伙,竟然對一個孩子這樣大吼大叫……
可是這個孩子,青瑜忽然覺得有一些面熟,那個女人曾開車在一傢俬人的貴族學校裡接過這個孩子放學,還有他叫陳起楨哥哥,難道是,難道是陳起楨同父異母的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再見面,不過是成熟的表演
雖然青瑜是見識過陳起楨這隻刺兒頭跳腳毒舌的功力,但是她卻很少見到過他發瘋成這個樣子,慍怒的眼底漸漸籠起了一抹轉瞬即逝的痛楚,也許對於同樣早年喪母的青瑜開說,她可以理解到他的這種難過和憤怒,可是畢竟那也只是一個孩子,因為好奇他櫥窗裡的那架遙控飛機,而不小心帶翻了那張他和母親此生最後一次合影的照片……
青瑜知道,其實陳起楨昨晚的心情是不好的,他總是沒日沒夜地坐在沙發裡抽菸,陽臺上,衛生間裡,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到處都是煙被掐滅烏黑的痕跡。
陳起楨當然不會告訴他,昨天傍晚他按時回了那個家,要和嘉伊一起給母親的忌日上香祭拜,可是那個女人,那個狐媚子一般心機城府極深的女人,父親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登堂入室的去給曾被她親手害死的正房夫人上香,甚至讓她親手準備祭品。似乎每一年的這一天,他們都會狠狠地鬧上一陣,陳起楨警告過,也威脅過那樣一個女人,可是她嘴角揚起的微笑……
陳氏家族如此龐大而根基厚重的家產生意和商場人脈,她沒有一天是不著急著夢寐以求的,從她紅妝盛裹的年紀在陳董事長面前脫掉衣服的那一刻,一切似乎都已經沒有了再回頭的必要了……曾相戀了八年甚至為了能滿足她所有的虛榮心而賣掉一顆腎的窮小子她都可以無情地拋棄,為了能順利生下一個兒子而穩妥地繼承到陳家的家產,她甚至很多次偷偷去醫院塞錢做過B超,是女孩統統逃脫不了被扼殺的命運,而陳斯浩卻是在陳董事長將近五十歲的高齡下誕生的……
陳斯浩雖然很得董事長的寵愛,卻打小就是個懂事斯文的好孩子,打從他出生起,陳起楨似乎就沒正眼瞧過這個弟弟幾眼,也許並不是對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孩子有多大的怨仇,只是太多的恩怨愛恨夾雜在一起,他無法坦然地去面對一個哪怕有著血緣關係卻終生無法靠近的親人。
陳起楨不怎麼待見陳斯浩,不過斯浩每次都會甜甜地叫陳起楨“哥哥,哥哥……”,尾音拖得老長,陳起楨卻一臉高冷地甩腿早就走人了,就連他的妹妹嘉伊有時候也會不滿地勸他幾句,”哥,浩浩叫你呢……”
陳起楨依舊冷淡地像一尊佛,臉上看不出絲毫波瀾有驚的表情,有這麼怪胎一般的哥哥,陳斯浩雖然會怕陳起楨發起火來的樣子,但卻懂得分分鐘讓步賠禮道歉,在這一點上,陳起楨倒顯得小家子氣多了。
青瑜怕陳起楨待會又要發什麼瘋怎麼“虐待”他親弟弟,所以趁那傢伙心疼地在地上撿玻璃渣子的時候,拉著小小陳的手“哧溜”一聲就溜到了樓下。就像是在玩神廟大逃亡似的,兩個人跑到了樓底下都喘地直不起腰來,卻都默契似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青瑜本想打個的送這個小傢伙回家就完事了,可是在馬路邊上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一輛計程車,這一帶都是高大上豪華別墅區,偏安一隅,沒有了鬧市的繁華喧囂,自然計程車跑這邊的也非常少。青瑜正犯難怎麼辦才好的時候,陳斯浩卻忽然拉了拉青瑜的手說,“青瑜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