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肥沃土地與別墅、疆界相互連線,共數十處,穿絝羅的婢女奴僕有一百餘人。這些人恣意放縱,犯法妄為;奢侈僭越,毫無限度!另外,他在洛陽還有一大片宅院!”
“除了這些宅院之外,元載還收藏有諸多寶物,微臣只舉幾個例子,第一是蕓輝堂,蕓輝是一種香草,產自於闐國,在泥土中它不腐爛,把它搗碎了塗飾牆壁會發出異香,因此叫蕓輝堂,這蕓輝堂還用金銀做窗戶,用沉香木做房梁,就算皇帝的宮殿用料也沒有如此奢侈;第二,是美玉屏風,據說這玩意是當年楊國忠的心愛至寶,上面雕刻著前朝美女妓樂圖,另外用水晶作壓簾的飾具,還用碧色寶石串成串作裝飾。它製作的精緻巧妙,手工之技藝堪稱冠絕天下,無人能及。第三、紫綃帳,這東西本來是南海溪洞酋長進貢的,也不知道怎麼被他得到了,是用絞綃一類織物製作的。既輕疏又非常的薄,掛在那邊就像什麼也沒掛一樣。雖然在天寒地凍的時節,風也吹不進帳子裡面;就是在盛夏酷暑,帳子裡自然清涼。第四,龍髯拂塵,據說這東西是洞庭湖道士張知和之物,它用水晶石製作塵柄,雕刻紅玉作環鈕。到颳風下雨天氣晦暗時,或者到水邊將它沾溼了,則光彩搖動著,拂塵上的龍髯奮然立起來像發怒的樣子。將它放在廳堂中,到了夜晚蚊子和蚋等不敢靠前。如有人把它甩出聲響,雞犬牛馬無不嚇得屁滾尿流!第五,小妾薛瑤英”
趙子良對其他寶物都不是很在意,聽了吳損竟然把一個小妾評定為寶物,不由有些好奇道:“等等,你說元載有一個小妾叫薛瑤英,她也是一件寶物?此女很美嗎?”
吳損不由苦笑:“大王,此女何止是美貌,她的身體自然散發出異香,據說是她的父母從小給她餵食香料所致,元載僅有的幾個朋友賈至等人評論她的美貌時說就連春秋時期越國的美女旋波、移光,漢代的趙飛燕,晉代的綠珠,都不及她的美麗嬌娜。在元載被抓進天牢之後,薛瑤英馬上帶著一筆鉅款轉嫁給了閭里一戶普通人家做妻室了!微臣正要向大王請示,御史臺是否要追回這筆鉅款?”
若是在趙子良主政以前,唐律規定判死刑的犯官的女眷不會被處斬,只是要投入宮中做粗活,趙子良主政後命人修改了一些律法條例,犯官家眷不會受到牽連了,因此薛瑤英在元載被捕之後立即改嫁了,官府也沒有管她。
趙子良擺手道:“那女子也給元載做了這麼多年小老婆了,人家要點分手費也正常嘛,再說,那是她的私房錢,你憑什麼去追回來?算了,由她去吧!”
“是!”吳損答應,又道:“元載等人過幾天就要開刀問斬了,在臨死之前,元載要求見他小老婆薛瑤英最後一面,微臣認為,畢竟就要死的人了,還是儘量滿足他的要求為好,不過元載是首犯,所以這件事情還是要請示一下大王”。
趙子良道:“可以答應,不過薛瑤英現在改嫁了,畢竟已經是人家的老婆了,她自己肯不肯來就不好說了,你們派人把話帶到就行了,來不來由她自己決定!不過本王倒是好奇了,元載馬上要死了,他不想見他的原配,卻在臨終前要求見小老婆最後一面,他到底是已經喪失了神志還是已經被這小老婆迷得找不著北了?”
吳損道:“當然是中了這小老婆的毒,薛瑤英的父親薛宗本和哥哥薛從義時常出入相府,作為中間人向那些想要買官賣爵的人索要賄賂,他們收了錢之後就唆使薛瑤英去跟元載要官,元載寵愛這小老婆,對她的要求無不答應的!”
這時杜甫過來拱手道:“大王,王振將軍來了,正在門外等候!”
“王振?”趙子良一愣,隨即問道:“他不呆在新京軍機院當值,怎麼突然跑來長安了?本王可沒下詔讓他過來!”
杜甫詫異道:“大王難道不知道元載的正室夫人王韞秀是王忠嗣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