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冷笑一聲:“這就是王丞相的一片私心了。新糧是我南陽郡主獻上的,一旦推廣開來,北方這麼多州郡,都要念南陽王府的好處。我又是太后一黨,這就意味著太后黨會藉著此事大佔上風。”
“王丞相不能容忍大權旁落,便全力打壓。至於太后娘娘,因皇上卒中一事心神大亂,哪有心思顧及百姓民生。”
說到底,都是私心太重。
陳卓眉頭擰了一擰,抬眼看著郡主:“以賣糧為幌子推廣新糧,確實是個好主意。郡主將一切都安排得妥當,臣沒什麼可說的。不過,臣也要提醒郡主。朝堂之上,個個都是老狐狸。這件事最多瞞一時,要不了多久,王丞相和太后娘娘就都知道了。”
“到那時候,王丞相定會對郡主更生忌憚。便是太后娘娘,心中也未必高興郡主自作主張。”
簡而言之一句話,好心未必有好結果,出力也難討好。
姜韶華挑了挑眉,淡然的聲音裡流露出霸氣:“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
霸氣下的堅定執著,和南陽王何其相似……不,應該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陳卓心情欣慰又複雜,沉默片刻道:“臣先寫幾封信去京城。萬一此事鬧開來,朝堂上也有人為我們說話。”
果然還是陳長史辦事靠譜,永遠值得信任。
“有勞陳叔祖費心了。”姜韶華很自然地換了親暱的稱呼:“太后娘娘那裡,我自己寫信解釋。”
說完正事,姜韶華笑著問起了陳浩然的親事:“陳叔祖去荊州一趟,可見到了薛刺史?”
提起此事,陳長史舒展眉頭笑道:“臣去第一日,就去見薛刺史。先談公事,並未提及親事。”
“薛刺史留臣在刺史府安頓小住,還讓薛六姑娘出來見了臣一面。那位薛六姑娘,生得花容月貌,詩書滿腹,氣質出眾,確實是個好姑娘。臣臨走時才提了提親事。”
“薛刺史沒有一口應下,說要考慮一段時日。”
姜韶華瞭然一笑;“男方提親,女方沒有一口應下的道理。過些日子,陳長史再去一趟。”
為了自己孫子的親事,陳長史也不嫌辛苦,笑著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