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再看她們夫妻坐的位置,“真沒瞧出來啊,我們竟是這桌裡輩份最高的。”
一邊坐著的青霞郡主吃吃笑了起來。
宇文琰道:“有什麼可高興的,這一桌除了我們三個,其他幾個全是族裡蛀蟲,白吃白喝,全讓其他人供養著的呢。本王不明白一個個不缺胳膊不少腿,怎的就賴在族裡,讓其他人捐銀養活……”
每次讓新婦們入族譜得讓捐銀子,是讓捐嗎,那可是明碼標價,不你不給銀子,就不讓你的女人入宗祠,而得了這些錢,最後一大半都接濟了這些無所是是的蛀蟲。
素妍揚了揚頭,“這會子我算是聽明白了,你在心疼自個捐出的五萬兩銀子呢?你不想捐銀子,娶什麼妻呀,你一輩子單過好了。”
青霞郡主生怕他們倆又鬧起來,忙道:“嫂嫂,哥哥不是那意思。”
“他就是。”素妍故作生意的樣子。
宇文琰急了,“我真不是。你自是應當的,衛州的事你幫了多大的忙,當屬奇功一件。那個女人算什麼?父王竟花了十萬兩銀子讓她入族譜,我心裡不舒服。”
說到底,想到姚妃他們兄妹都不舒服。
總覺得姚妃入宗祠這事太快,也太順利了,就算當年老王爺寵著老王妃,也是過了好幾年才進的族譜。
素妍厲聲道:“你再不高興,我可真生氣了。不就是十萬兩銀子,有什麼打緊的。父王再寵她,能越過你去。”
青霞郡主接過話,“就是。她還沒生兒子呢。你緊張什麼?”
不能育下兒子的側妃。那只是一個名頭,什麼也沒有。
宇文琰恍然大悟,對啊!那女人還沒生兒子。
不是素妍勸好了,因為青霞郡主無意間的一句話,宇文琰反不生氣了,心裡卻暗自琢磨著旁的事來。
這頓午宴,吃了足足一個多時辰。
男人們喝著酒,這一桌上,素妍與他們都不大熟絡,但眾人態度還算恭謹。
附近桌上坐著十一王爺宇文琯和聞雅雲。又有十王爺宇文現和傅宜敏夫婦。他們兩家倒是熱絡地說著話。
吃罷了飯。族裡的長輩們要商議幾個從族譜除名的婦人之事,又有幾個要更換正妻、側妻的。
青霞郡主道:“只怕爹也要留下來呢。”看了一眼,被點名留下來的人,不是親王就是在族裡輩份極高的。“每年都有幾樁,少的時候二三樁,多的時候七八樁,有時候討論兩天也沒個結果,真夠煩人的。”
宇文琰冷聲道:“本王對這種事可不感興趣,且乘車回府,睡大覺去。”
青霞郡主笑了起來。
姚妃見眾人都陸續散去,又打聽了一下,知道這種事討論起來沒個結果。就算入了族譜,要是犯了七出之條,還是能被除名的。
素妍要去問姚妃:要不要先回府。被宇文琰給拽住,反吩咐了青霞郡主去問。
姚妃也不想呆得久了,站在外祠門口。欠了欠身,對老王爺道:“妾身先回府了,留了護衛和小廝在下人廂房裡候著。”
祠堂偏廂房裡有一間較大的茶肆,擺了十來張桌凳,是供護送主子的下人吃茶、用飯的地方。小廝、護衛各坐了幾桌,有的閒得無聊,開始賭骰子、猜拳。
老王爺叮囑了幾句,多是讓姚妃路上小心。
姚妃與素妍、青霞郡主上了馬車。
走了不多遠,姚妃道:“族裡的規矩真怪,雖然各世族祠堂要入族譜,有時候也要捐獻銀子的,卻沒有像這樣的。瞧這一日,得有不少呢。”
馬車搖晃著,素妍有些想睡。
青霞郡主道:“我聽人說,有時候一年捐獻的銀子就達一千萬兩。今兒只怕三百萬兩是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