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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正在顧姮心中思緒起起伏伏之時,秦忘踩著蓬鬆的積雪,從遠處而來。

顧姮心中一時不知是甚麼滋味,連忙掉頭跑到之前的地方將那扔掉的木柴拾了起來。

一起身、轉首,正好對上秦忘有些怪異的臉色。顧姮臉上的神色想必也是有些怪異,因為秦忘適才分明離的極遠,可片刻功夫竟到了自己的跟前——他的腿可是傷著。拿在手中的木柴一時不知是否應該遞給他,她心中百感交集,頓了片刻,又帶上了笑意,道:“校尉大人,這個給你。”

秦忘接了過去,卻寧可一瘸一拐地走路,也不願意用木柴支撐著,他道:“那廂山麓之下倒有個棲身之所。”說罷,他便率先走在了前頭。顧姮自然得追上去,細心一想,秦忘竟難得好聲好氣地和她說話,委實有些怪異。

自谷底朝秦忘所指的山麓,路程並不遠,好在一想到那裡有避雪的地方,便也能堅持走完。秦忘說的棲身之地,乃是一個一間屋子大小的山洞,洞口低矮,裡面卻含光明亮,許是正處在大環山的向陽面。秦忘率先進去,顧姮心中微微一愣,卻是想到了男女之別。

略站了片刻,風雪又大了,顧姮知道眼下情況特殊,若自己拘泥於那些條框,哪裡又能和這疤臉錦衣衛相處一個陣營。她攏了攏衣襟,低下|身子,也入了山洞。洞中雖有明光,然四周卻是漆黑的巖壁,入了裡頭,反而只勉強看得見洞內的情況。

秦忘已席地而坐,脫去了沾滿乾涸鮮血的左靴,褲腿往上捲起,便露出一條壯實的男子小腿來。顧姮立即紅透了臉,將腦袋別開,只聽秦忘道:“你適才說,你身上有療傷聖藥?”

顧姮盯著巖壁一角的乾柴之上,一手從懷裡取出貼身帶著的金瘡藥,頷首道:“校尉大人請。”

秦忘從腰間取下酒囊,含了一口到嘴裡,繼而噴到傷口之上,道:“扔過來罷。”

顧姮略略蹙眉,溫聲道:“我給大人放在一旁。”也不去看他的傷腿,只盯著地面,將金瘡藥往地上一放,又道:“校尉大人先行上藥,小女子在洞外候著。”

畢竟男女大別,何況山洞內外都是一般寒冷,顧姮此刻只求早日找到出谷的路。這一時,尚且是能忍的。

秦忘也不管顧姮,拿起金瘡藥的瓶子往鼻尖下移嗅,心中略帶詫異,顧姮給他的確實是上等的外傷聖藥。他立即想起探到的辛秘,只怕這自幼體弱多病的顧家大娘子懷裡不僅僅只有這金瘡藥,內服的救命靈丹更是不少。這些年,她的身子好了許多,但這落下的習慣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察覺到身後的山洞之中有了火光,顧姮才稍稍回頭去看,只見秦忘早就上好了藥,甚至點了火堆,正坐在火邊取暖。顧姮心中一怒,只道這廝用了自己的金瘡藥竟也不叫自己一聲。她面上卻一絲不顯,走到秦忘對面落座,稍稍側了身子,溫言道:“校尉大人的傷可好些了?”

秦忘不答她,顧姮四下裡看了一眼,見不到自己那價值不菲的金瘡藥,心知是被眼前這疤臉錦衣衛給私吞了,她雖也心疼那白花花的銀子,也氣秦忘這受了好處卻依舊愛答不理的模樣,但她更清楚,秦忘對她的態度,比那金瘡藥重要許多。

明火照亮了整個山洞,顧姮便看到自己剛剛給他當柺杖的木柴被他折了正燒火,而這山洞一禺尚堆砌著一些稻草,乾草,甚至還有幾個破碎的鍋碗。卻是曾有人跡的模樣!她正不解地看著,卻見秦忘指了指那些鍋碗,道:“去盛些雪來。”

顧姮仍是不解,只問:“這是為何?”

秦忘從懷中取出一塊用油紙包著的東西,開啟一看卻是壓成扁扁的一塊的饅頭。

顧姮的確很嫌棄這饅頭的賣相——但是她自昨晚晚膳後她便沒再進食,而冰天雪地最是消耗人的體能,這樣的一個饅頭成功地勾起了她的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