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你的梯己處來,為何不用你自己的名義去捐贈?”
“概因這些梯己皆是母親當年秘密留下,府中的人並不知道。”顧姮嘆道,“但籌集不到足夠的銀子置辦藥材,受苦的到底是邊關的戰士。我又不認識旁的甚麼人,只好來麻煩你,透過你的手幫我捐出這些銀子了。”
雙魚微微一愣,隨後對顧姮行了一個大禮,道:“姮娘高義。”
“我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雙魚快別取笑我了。”顧姮略略側了側身,道,“嫂嫂懷有身孕,雙魚還是快陪嫂嫂回府去才是。”
雙魚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那我便回去了……姮娘,你若遇到甚麼難處,只管遣人來將軍府尋我!”
不管是之前白氏等人的態度,還是此刻顧姮顧忌顧家人的想法,都令雙魚明白了顧姮在顧家的處境。這話雖然有些唐突,但卻難掩她一片誠心。顧姮自然也明白,對她笑著點了點頭,道:“好,我記下了。”
雙魚走後,顧家的車馬也剛剛要準備啟程,忽見一名小內監小步快跑著前來,然後氣喘吁吁地在顧姮的跟前站住,問道:“娘子可是顧尚書家的大娘子?”
“正是小女子。”顧姮略略一福,問道,“公公喚停小女子,所為何事?”
“顧娘子多禮。”內監說道,“是秦公公有請,還勞娘子隨咱家走一趟。”
“秦公公?”顧姮吃驚不小,這皇宮裡被喚作“秦公公”,又是前去“司禮監”的還有誰人?可是他為何要忽然要見自己?
“是。”
“那請公公稍候片刻,小女子與家人說一聲便來。”
待那小內監頷首答應,顧姮便去至老太太跟前,將事情說了。老太太有些疲勞的眸子動了一動,道:“聽聞秦廠督乃是秦大人的義父,此刻見你也是情理之中,去了以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可曉得?”
“姮娘明白,謹遵老太太叮囑。”
“嗯。你去罷。”老太太看她態度如此,便滿意地揮了揮手讓她去。
小內監在前方帶路,顧姮本是掏了一錠銀子給小內監,意圖打探秦錦瑟叫自己去的原因,但那小內監莫說緘口不語,就是連銀子也不敢收下。顧姮無奈,也只得收起心思。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顧姮只見四周的景緻愈發蕭條下來,眼前一道褚褐色的宮牆聳然而立,擋去了牆中的所有風光,甚至明朗的天空也彷彿因之硬生生地割成了兩塊。而顧姮的身後四周則是七零八落,盡是低壓壓,剛過人頭的深色樹木。明明是春濃夏初時節,此地卻有頹敗肅殺之相,她察覺不對,再不肯隨那小內監繼續行走,小內監也是拿她沒法子。正在顧姮覺得上當受騙,警惕地看著四周的時候,忽聽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顧娘子太過謹小慎微了。有阿忘在,別說是這座宮城,就是整個大明,也沒有人敢對顧娘子動手。”
見了秦錦瑟,小內監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立即唯唯諾諾地行了禮,在秦錦瑟一個眼神掃來之後,便畢恭畢敬地退下了。
如此,蕭瑟的天地之間也就剩下了顧姮與秦錦瑟二人。顧姮福身行禮道:“見過秦大人。”
“此前在百花宴上,本座與顧娘子有過一面之緣。”秦錦瑟不動聲色地站著,兩隻蒼白的手交疊在一起,隨意放在身前,“你雖是阿忘未過門的妻子,但本座卻還未仔細見過你。”
聽秦錦瑟稱呼秦忘為“阿忘”,顧姮心中覺得實在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