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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喃道:“跟你下棋完全是給自己找罪受,我本來以為自己的棋力就算不是頂尖,起碼也應該是一流的了,你這也太打擊人了。”

此舟上坐著的,自然就是從崑崙山上拜賀後,下來返航的楚留香和無花。

因為南宮靈要和丐幫一道回濟南,所以下了山後,南宮靈就與他們分了開。

而無花要回閩南,楚留香回他江南海岸邊的那條船,這一路上卻是正好順路,於是兩人便搭伴同行了。

去的時候這二人走的是山路,可是回來的時候,正好可以順江而下,節省行程,兼且還可觀賞江邊景色。這麼好的理由,楚留香提出來後,無花也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路上兩人閒的無聊,倒是經常的對弈。

可能是無花此生並未有什麼名利野心,在棋路上竟然能勝過楚留香一二招,這也多少有些出乎無花的意料。

無花耳邊聽著楚留香的抱怨,只是抿唇笑了笑,道:“你若是如同我一般,平素空閒時間頗多,只能找這些東西來研究打發,估計以你的本事,我想勝也難。”

楚留香擺手笑道:“免了,我這人天生多動,根本閒不住。”

無花將棋盤的黑白棋子慢慢分開,取過靜置在一旁的棋盒分類放好,看著黑白分明的精巧棋子,淡笑道:“棋盤對弈確是要費心思琢磨,做個執棋人,總比做個棋子要好的多。”

楚留香聞言微怔,轉頭看向微笑著收拾棋盤的無花,靜了片刻,才問道:“你是想起了宋易軒,還是想起了你自己?”

無花道:“都有。”

楚留香笑道:“我自己雖然有時候挺懶,但總覺得你是個比我更懶的人,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向來不問不理。你幫了宋易軒,想必是因自己終是要與親人反目,才不想看到別人也如此吧?”

無花點頭嘆息了一聲,道:“雖說父債子償,母仇子還,做兒子的擔下父母留下的責任也是天經地義之事,但若是知道結局之悲涼,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會願意做的。”

他頓了頓,抬頭看向飄渺壯闊的江面,眼中透著些微的迷茫,語音清寥的道:“紅塵凡俗之間走了二十多年,即便我再怎麼想要適應,再怎麼想要忘記,也終是騙不了自己,我與這世間眾人都是不同。身在此世,心在天外,終此一生,我既是過客,亦是看客。他人的汙言惡語,冷諷暗嘲對於我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近不得身,入不了心,所以也從不在意自己今後會有什麼結局……”

楚留香聽著無花的這些話,驀然間心裡有些犯堵,便開口打斷了無花的話,語氣中微帶些教訓的笑道:“你這人真是好生彆扭,哪有你這年齡就開始混混度日的?那些給少林寺送香火錢的百姓要知道自己的銀子養了你這麼個混吃等死的人,那還不得哭死。”

無花聞言,被楚留香說的回過神來,微愣了一下,便又點頭,笑道:“說的也是,看來我還是想點辦法弄些自己的營利,免得被別人說成是社 會蛀蟲。”

楚留香聽罷笑了起來,雖然聽見無花口中說出了陌生的詞語,但大概意思他也猜得到,這並不妨礙他理解無花有時會突然出現的幽默。

楚留香笑後,想了想,道:“你雖說不在意這些身外之事,卻是有在意的人。”

無花嘆了口氣,道:“南宮……小靈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

楚留香聞言點了點頭,笑道:“我本來也想猜你們是兄弟,可畢竟又長得不像,所以又就有些打鼓。既然如此,也怨不得南宮這麼瞭解你。”

像無花這種與誰都溫文以對,含笑儒雅的人,即便給人很好接近的感覺,卻是很少有人能讓他熟絡起來。

但南宮靈卻是跟無花熟的不像話,這點多少也讓被無花冷淡了許久的楚留香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