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楚郢拽著包袱的手緊緊一握,終究沒說什麼。
“楚將軍,皇上讓您趕緊帶人犯過去。”一侍衛趕過來,跪地道。
楚郢命人開啟了阮尋身上的束縛,手臂長期被懸吊,突然放下,麻痛的阮尋眼睛發黑,但他卻扶著刑架,沒讓自己倒下。
“換身衣服吧。”
楚郢將包袱遞給阮尋,轉身而出,阮尋瞧著楚郢毫不留戀的步伐,心中的飛灰已能淹沒這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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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殿外旌旗飄飄,鑼鼓齊鳴,阮尋瞧著,不由一笑,這登基的陣仗,比自己當年,倒是恢弘大氣的多。
再踏入朝陽殿,已物是人非,文武百官仍舊列陣兩旁,楚丞相卻已被加封護國公,凜王高坐龍椅之上,成了皇上,此時正一臉陰笑的看著他。
但阮尋的視線只是在凜王身上掃了一眼,而後便看向了楚人同,眼中盡是冷戾之色。
楚人同的勢力早已能隻手遮天,先皇當年縱情聲色,朝政一直都在楚人同手裡,他手底下的親信心腹比比皆是,但這樣的人,甘心被人驅使而沒有造反,就是因為那個凜王,那個自己和宮妃私通所生的凜王!
楚人同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登基,這樣,自己就是皇帝的老子,當年在先皇跟前兒為他說了不少好話,教他做了不少事,由此,凜王才越來越受先帝喜愛。
這樣份喜愛延續了十幾年,直到先皇無意聽到那宮妃與自己身邊的太監說的話時,才幡然覺悟,只是為時已晚,那時的朝政已盡在楚人同手中。
這時,楚人同也看見了阮尋眼中的冷戾,不知為何,一向運籌帷幄,心機深沉的楚人同,竟覺的有一絲莫名的心慌。
阮尋的唇角也挑起了一抹譏笑,繼而仔細的打量著楚人同,不得不說,這個年過五十的男子,臉上除了生出些皺紋外,仍舊英俊非常,如果再剃掉下顎的鬍鬚,或許會更年輕幾歲。
這樣的男子,在年輕時,定也在不少姑娘心裡留下了一個美好的想象,這樣的男子,也在年輕時,征服了當年堪稱風華絕代的幻月教教主玉風。
如果不是數年前,玉龍煌酒醉後說起,阮尋想,自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猜到,對玉風下毒的人是楚人同,玉風愛的人是楚人同。
而這個令玉風迷糊了的楚人同,只是因為查出了玉妃娘娘乃玉風親妹,有幻月教為後盾的原因,才與其相識,才想要除掉玉妃的後盾,不讓蕭阮離將來成為凜王的擋路石罷了。
只是,楚人同怎樣也沒有料到,即使他殺了玉風,殺了玉妃,也殺了蕭阮離,也沒能稱心如意,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同蕭阮離長的一模一樣的自己,也沒有料到,玉龍煌臨機應變,讓自己取代蕭阮離回到先皇身邊,這種種的沒有料到,註定了大周要遭此一劫。
如果,不是因為楚郢,大概楚人同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冒牌一事,這場逼宮也許真的會如玉龍煌所計劃的那樣進行,那時候的自己又該如何面對楚郢。
想著,阮尋還是覺的,這樣鋪開一切,其實真的挺好,至少,不用再欺騙楚郢。
突然,小腿被人猛地一踹,隨即跪倒在地,阮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行至殿內。
而身後踹他之人還不忘狗仗人勢的喝了一句,“還不快叩見皇上。”
阮尋淡漠一笑,只是那笑,卻看的楚人同眉目緊蹙,立即開始思考自己的部署有沒有出錯。
雖然玉龍煌不知所蹤,但幻月教已被江湖武林清除,不足為懼,周武的軍隊佔領了羽衛軍,守在宮城外圍,幾位王爺的人馬也駐守在京城外,楚國大軍也隨時待命,宮裡的侍衛奴僕早已大換血,朝中大臣,也已信以為真,偏向自己,所以,每一個環節,都經過了層層部署,絕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