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尋淺淺的說道,血已從嘴角溢位,這一刻,他什麼都不顧不管,就那麼看著楚郢的劍,看著他會不會刺下。
楚郢手臂舞動的那一瞬,阮尋覺的,這世間再無陽光,他的陽光已成為黑暗。
就在楚郢冷劍刺下的一瞬,卻被一震掌風彈開,緊接著玉龍煌那妖異紅色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眼前,這一次,連帶著那一頭雪白長髮都染上了許多鮮紅,可見,他經歷了一場怎樣的廝殺。
“阿尋,我們走。”玉龍煌極快的劈開禁錮住阮尋的幾個人,拉住他的胳膊。
阮尋扭頭一看,才見玉龍煌身上的紅袍已被割開好幾條口子,那些口子的周圍被血浸溼了一片,而玉龍煌說話的氣息也讓阮尋知道,他不止受了很重的外傷,還受了內傷。
“想走,沒那麼容易!”
凜王大手一揮,湧來無數將領,將玉龍煌圍困,廝殺再次展開。
“你不要管我!”阮尋大喝一聲,剛要移動,卻被身後的楚郢封住穴道。
玉龍煌殺紅了眼,在那浴血之中,他一邊廝殺一邊怒吼:“楚郢,阿尋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不該背了我的意思救你,他不該打暈抱著阿離屍首的你回別苑,然後安排一出失火下毒的戲碼,再匿名告訴張老兒,讓他來救你!”
“快殺了他!”凜王怒吼,阮尋卻站在那兒直直的看著,看著玉龍煌說著那些從前絕不讓自己說的事。
“是阿尋救了你,當年在淵古山是阿尋救了你,你無數次陷於危險之中,都是阿尋救了你!殺阮離的人,是你爹,是你爹,你這個蠢貨!”
玉龍煌的怒吼,震的整個梅園的樹枝都在搖動,撕心的攝人心魄,他彷彿入魔了一般,誰也近不得身,近身只有死路一條。
阮尋知道,他已經走火入魔了,所以才開口說這些。
“玉龍煌,你快走。”阮尋著急著,恐怕不止自己,楚郢也看出了玉龍煌走火入魔一事,所以才沒有出手,他在等著玉龍煌自亡麼?
“你可知,你爹是大周的蛀蟲,先帝在的時候就想除掉他,只是你爹勢力太大,先帝奈他不得罷了,哈哈,你知道麼,這凜王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啊,哈哈哈。”
“他瘋了瘋了,來人,傳弓箭手,將此人亂箭射死。”凜王著急的大喊。
阮尋看著玉龍煌,見他雙目赤紅迷惑,早已分不清人事,再見他被血沾溼的衣袂上黑了一大塊,就知道他已中了毒,那些兵器上有毒,所以才使他走火入魔。
“玉龍煌!”阮尋心急大喝,凝力預備衝開穴道,但弓箭手已來,悉數對著玉龍煌,接著,鋪天蓋地的的箭雨就朝玉龍煌射來。
阮尋看著,一陣眩暈。
突然,那包圍著玉龍煌的箭雨裡躍進了一個蒙面男人,長袖一揮,捲走不少羽箭,接著一掌劈暈玉龍煌,迅速躍起,救走了玉龍煌。
眾人都不知這人是誰,但楚郢卻認了出來,是邵然!
見玉龍煌被人帶走,阮尋鬆了口氣,緊接著便感覺手腕一陣巨痛,凜王竟提劍刺穿了他的手腕。
“不要動他!”楚郢大喝一聲,打掉凜王手中之劍。
“我方才就看出來,你那一劍劈下的位置根本不會傷到他,楚郢,你到底在做什麼?”
楚郢順了順氣,彷彿玉龍煌剛才的那些話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以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對凜王道:“他的身份還需昭告天下,公開處置,王爺這樣動私刑,不怕人議論?”
楚郢的眼神有一種無形的逼視,凜王對視須臾後,敗下陣來,點頭答應。
玉龍煌方才的話,似乎沒人去在意,大概也沒人會相信玉龍煌的話。
但阮尋仍舊很失落,他沒想到自己竟抱著一種奢望,奢望楚郢聽了這些話後,會有些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