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口望去整個城市燈火璀璨。
雭依偎在姜芋胸前靜靜聆聽心跳,還有對另外一個早逝女孩的悲情。
“討厭,”雭把腦袋在大衣上蹭了蹭,“我今天晚上不會好好睡了。”
“其實還好,”姜芋撫摸著柔順的長髮,“只是差了一點點。”
“後來呢?”雭抬起臉,“你讓我查漏補缺,我覺得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插不進去。”
姜芋微微抿起嘴角,“沒有證據,一切都是推測,除了那張照片。”
“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雭從兩人無間隙的擁抱裡分開,頓時感覺一股冷風襲來。
“回去吧,”姜芋把兩人手從衣服兜裡掏出,“回去暖和一點。”
“嗯,”雭抽出自己的手,從黑夜的角落裡走出,攔下一輛計程車,融入川流不息的車流。
姜芋裹緊大衣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時間來到22點38分,如果有晚自習,應該至少在一個小時前到家……
拿鑰匙開啟房間大門時,客廳燈還亮著,往常這個時候當媽的早已睡下,這會兒卻守在沙發前,目視著牆上的掛鐘時針走向11點過半的方向。
“回來越來越晚了,”當媽的微微責備,甚至沒有問去了哪兒,“餓了吧,想吃麵還是剩的餃子?”
姜芋搖了搖頭,作為給予的一個理由,是一直等著孩子歸家當媽的應得的,哪怕只是養育大,哪怕是編造的,“我去同學家看球賽了,一不小心晚了,什麼都不想吃。”
“噢噢,球賽,”當媽的給予理解,“男孩子看球賽好,不過下回還是提前和家裡說一下。”
“嗯,”姜芋把藍灰色的棉服外套掛在衣杆上,“早點休息吧,下回不用等我。”
當媽的欲言又止,“……那喝杯牛奶?”
“好,”姜芋回到自己臥室,裡邊早早開啟了取暖器,甚至有些發熱的感覺。
回到客廳,一杯溫熱的牛奶端出,當媽的用毛巾擦拭兒子外套上的水漬,“趕明給你買一件羽絨服,他們說現在羽絨服又暖和又輕巧,年輕人都喜歡穿。”
“都行,”姜芋捧著杯子幾口喝完,“我先去睡了。”
“……好,”當媽的注視著兒子走進臥室,門被輕輕掩上,隨後裡邊的燈熄滅。
不一會兒,客廳的燈也熄滅,主臥傳來關門聲,姜芋把手機掏了出來。
上邊有初雪(苓雲)的小情話,不過這會兒應該睡了,明早找個理由,比如說看球賽可以再用一次。
點開遠端連線,本以為薑黃手機的攝像頭是一團漆黑,沒想到還亮著燈。
不僅亮著燈,坐在蝸居般的小旅館搖搖晃晃的桌前,桌子上攤著磨邊的筆記本。
是新的一頁,這很難得,老警察喜歡把每一頁儘量寫滿,哪怕是頁首頁尾,或者見縫插針的空著的段落間。
時間來到一刻鐘到午夜,桌子上擺著一杯冷掉的茶,咬了一口的果醬麵包,還有兩罐便宜的啤酒,除此以外是滿滿的一菸灰缸的菸頭。
姜芋調低光線強度,發現並不是空白的紙,上邊有幾個名字和備註。
放在正中間的是“胡前”,備註是一個簡單的“?”
左側的名字是“葉芷”,備註“自殺”。
右側的名字是“苗珺婭”,備註的是“謀殺”。
下方的名字是“黎蘆”,備註的是“無”。
比起其它,“謀殺”兩個字相對刺眼——而“?”更耐人尋味。
好在這會兒變熊大叔應該坐在東京開往北海道的新幹線上,明天一早可以領略鯨海的溫柔日出。
至於綠毛,無論他想或是不想,完全能在兩個小時內消失,四個小時後出現在世界任意一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