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都轉到自己身上來了,陸小展從小就對武俠小說中的神功什麼的嗤之以鼻,認為毫不靠譜,可沒想到今天竟然神奇地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緊接著他就慌了,因為但凡小說裡有那種將功力傳給誰誰誰的老頭老太太最後都是在功力傳完後強笑著交代幾句就掛了,餘守臨可是自己的師父,還是蛋蛋的親爺爺,鳳姨的公爹,自己不能說為了把蓁蓁治好就犧牲老頭一條命啊。
想到這裡陸小展頓時就急了,晃腦袋扭腰要想掙脫,可餘守臨那雙乾枯如鳥爪的手掌看著沒多少力量,卻死活按著不動地方。
“師父您不能這樣!您要是走了那我不就成不仁不義之徒了嗎?”陸小展說這話幾乎都帶上了哭腔。
餘守臨毫不為他所動,依然我行我素地進行著功力轉移,陸小展只覺得腦袋頂上和小腹上的兩股熱流象是帶著極強的吸力,怎麼都擺脫不了。餘守臨近在咫尺,陸小展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連眼角的魚尾紋都象深了不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也就一小會功夫而已,反正陸小展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餘守臨忽然呼的吐出一口長氣,隨即將雙手收了回來。
陸小展一下子又重獲了自由,趕緊上前一把扶住餘守臨,顫聲道:“師父您怎麼樣了?趕緊先坐下,有什麼話您慢慢交代,我仔細聽著呢。”
餘守臨一愣,失笑道:“你小子說什麼呢?我怎麼覺著你是讓我給你交代遺言啊?不就是給你傳點兒內力麼,又搭不上我的老命。”
陸小展也一愣:“這……不會有性命問題?”
餘守臨點點頭,笑道:“你是武俠書看多了吧?”
陸小展這才有點明白過來,自己這是緊張過頭了,他撓著後腦勺訕笑道:“我是看得太少,都是那種一傳完功就那啥的……”
餘守臨知道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手解釋道:“放心吧,我剛見到孫子孫女沒多久,還捨不得撇開他們就這麼走呢,我剛給你傳的那只是我一半的功力,最多也就是累點兒,死不了人。”
陸小展長長的鬆了口氣,埋怨道:“師父,您要傳功也不事先打個招呼,把我這小心肝嚇得亂顫……那什麼,您真沒事兒?”
餘守臨擺了擺手:“沒什麼大礙,葉姑娘的主脈被淤血封了,我剛給她震散了開來,接下來就該你來了。”說著話伸手從布包內拈了一枚較細的銀針,“大椎、身柱、中樞、命門、腰陽關,你以這枚銀針裹上少許內力,緩發力刺激這五處穴位,每處約五分鐘。”
他一邊說著,陸小展一邊認真聽著,他雖然不會針灸,但對人體的穴位還是很熟悉的,畢竟打小就學過。
餘守臨接著道:“如此兩個來回,然後就可以休息了,等明天繼續如此反覆即可。”
陸小展點點頭,雖然心裡還是沒什麼底,但是師父說自己可以,那就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說現在餘守臨的狀態很不好,他修煉了幾十年的內力忽然一下子過給自己一半,而且看這樣子恐怕一半也只是他說的,到底是多少也只有餘守臨自己知道了。
“師父您先歇會兒吧,這活不難,我能搞定。”陸小展實在心疼老頭,看他那臉白得都沒了血色,忙不迭地要餘守臨先去休息著。
餘守臨呵呵一笑:“你自然能搞定,要不怎麼是我徒弟呢?那好,你就先給葉姑娘施針,我隨便找個小包間也去泡他一回,要說這地兒的溫泉不錯,我也趁這機會養養生。”說完轉身往外走去,那個黑布小針包就留在了桌上。
“小展。”餘守臨走到門口時又停住了腳步,轉身對陸小展笑了笑,“雖然你是我徒弟,但我也得感謝你,能在我臨暮之年找回我的孫子孫女還有兒媳,總算是解了我心頭的鎖,這些內力就當我的謝禮吧,以後好歹能給你幫得上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