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太太看了兩眼,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跟明鏡兒是的,楚元禎的意思她也能猜度一二,如今後院給大夫人管著,鬧得委實不像話。只不過她是自己的外甥女兒,又是大兒媳婦,自己親自定她管家,出了這些紕漏,若要承認孫氏無能,便是間接地打了自己的嘴巴子。韋氏作為自己的孃家人竟然夥同了二媳婦來鬧,自己雖然壓下去,可他們必然不服氣。楚元禎這個時候不但沒異議反而出手相幫,雖然自家人是應當的,可說起來楚家每年的收入管這幾房的開支,家族的人情往來也足足夠的,以前自己管家的時候又不是不知道,每每都有盈餘,如今讓孫氏一弄倒是年年不夠,雖然她表面不說,可心裡都知道。
老太太嘆了口氣,把票據重新包了放在顧凝的手裡,“阿凝,這個你收著,該怎麼弄自己處理,我呀不過問。我們這一大家子,總也得有個明白人。”
顧凝笑了笑柔聲道:“老太太別說這樣的話,大家都明白著呢。”
老太太搖了搖頭,將絲巾按在她的手裡,“你收著,我這裡自然有的。”
顧凝見她堅持,也不好再讓,恰好下面報李秀姐過來,她只好又揣起來。
李秀姐沒想到晌午飯後這個點兒顧凝會在,愣了下忙問了安,老太太問她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她說沒,就是來看看老太太午睡怎麼樣,有沒有事情吩咐。
老太太打了個哈欠,“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乏了,剛才跟阿凝說了會兒話如今有點犯困。”
顧凝一聽,忙起身告辭。李秀姐殷勤地伺候她穿了鞋子,扶著她下地,然後送出門去,等顧凝走遠了她返回屋內。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啦?這個點兒過來。”
李秀姐這才一臉的委屈,嘆氣道,“老太太,我耽誤了向柔那丫頭,如今有了身子,大少爺倒是不待見她了,動輒打罵的,哎!真是個苦命的丫頭,當初要是跟了三少爺,就算不受寵,怎麼說是不會捱打了!”
老太太重重地哼了一聲,“這個畜生,沒得著的時候天天唸叨,一得了手就恨不得作踐死她,他……別說他爺爺說他沒氣候,我都要說他成不了什麼出息!”
李秀姐忙勸道:“老太太您可千萬別動氣,我跟您說,是因為您拿我當自己人兒,我這從小跟著您的,有了委屈不跟您說,我就只能憋著了。大少爺打探上了三少奶奶身邊的茗雨,可惜茗雨那丫頭跟秦越好了!”
老太太詫異道:“秦越不是有個娃娃親?茗雨去做妾?阿凝肯?”
李秀姐撇嘴道:“老太太,您這還看不出呢,人家哪裡跟我們一心。當時我們說要把向柔給秦越,他們家就說了個娃娃親,如今秦越天天鬧著說跟娃娃親合不來,要求退親,否則他就絕食什麼的。明明是他不想要人家姑娘,倒是讓姑娘先開腔說看不上他。他們打量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的,殊不知這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叫我說,那秦掌櫃的也真有心眼,想巴結少東家,就給我們這裡撇開了,連老太太都不放在眼裡。”
老太太眉頭掀了掀沒說話,復又靠在後面的靠枕上,微微眯了眼。
李秀姐知道她上了心思,又小聲道:“老太太,不是我說不好聽的,我看今年底只怕是連以往半數銀子收不上來,到時候日子可要難過了。看看人家後頭,六爺那裡打理得可沒的說,同樣也遭了蝗災,人家收成反而多了,其他的地方知道東家有一處遭了災,反而緊了緊能多送,這秋租子再出來,怕是比我們還多了呢!那日大嫂的意思還想跟楊姨太太借銀子呢,這事兒不是我們說,老太太您說說,讓您的院子去跟那房借算什麼?往年就算老爺子在著,他都要誇讚老太太您女中豪傑,管起家來可別男人還強勢。”
老太太動了動換了個姿勢,慢慢地開了腔,“照你的意思呢?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