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王允修已經睡過去,王夫人坐在床邊垂淚,顧凝忙安慰了她兩句。王夫人知道楚長卿和大房的人不親近,也不顧忌,只冷笑道:“咱家可不能跟他們大房連什麼親的。那樣的女兒,也沒人敢要!”
顧凝便尋思根子在楚吟秋那裡?看看天色晚了,便跟王夫人告辭,說過兩日來探望,王夫人倒是想她留下住幾日,兒子如今這般光景,她心裡悶得慌,除了顧凝又沒有她想說話的人,但是也知道顧凝如今做了人家媳婦,沒那麼自由。
要走的時候王允修醒過來,燈光半明半暗地打在他的臉上,水色的眸子微微黯淡,眯了眯眼待看清她才笑了笑,請她過去說兩句話。他似乎沒多少力氣,卻依然溫柔地讓人心碎,她緩緩坐在床前,柔聲道:“二哥,你想說什麼?六叔什麼都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弄了這麼重的傷,也不知道你既然受了傷為什麼不肯叫郎中,就算是夜裡,也不該這麼忍著瞞著,若是真有個什麼好歹,你讓……你讓夫人可怎麼辦?”
王允修眼睛清亮起來,眼白有一種脆弱的冰藍,顯得瞳仁愈發黑亮,最終笑了笑,讓她趕緊回去吧,天色晚了三郎會擔心,又說三郎跟董小姐只是朋友之類的話。顧凝嘆了口氣,知道他不想說就肯定不說,他雖然溫柔卻也固執,他也知道如果對她說了她肯定會跟楚元禎說,然後也就不是秘密。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不能過度好奇,免得他又擔心。
顧凝和楚長卿告辭的時候,楚元禎已經騎馬到了門外,白紗夏衫在夜色中蒙上一層灰色,卻柔和了他清冽的黑眸,看見她的時候,他面色溫柔起來,跳下馬挽了她的手。顧凝三言兩語跟他說二哥的事情,他緊蹙眉頭,看向楚長卿。楚長卿無奈地擺手,“別問我,我委實不知道!”
楚元禎只好又重去院內,拜見了王夫人,隔著門簾望了一眼王允修,他已經似乎沉沉睡過去,便未去打擾。又說了一會話,告辭離開。
回家的路上,楚元禎靜靜地盯著六叔,不言不語,楚長卿被他盯得渾身發冷,最後招架不住,笑道:“好了,三郎,你別拿我當敵人,你這樣看著我讓我害怕。我只知道跟吟秋有關,他們之間到底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二公子不說,只怕是連累女子的清白,你們也成全他這片君子之名吧!不過這親是連不成了,王夫人很生氣!”
顧凝便猜測可能是王允修救了楚楚,惹惱了楚吟秋,她暗地裡對王允修下了狠手或者其他的什麼,導致王允修意外受傷。她知道二哥素來溫和,加上楚吟秋是大夫人的女兒,中間隔著她和楚元禎,他更加不好如何,所以才大事化小息事寧人了!
回到家裡,董璧君竟然還沒走,在後院陪著楚吟秋,顧凝和楚元禎去給老太太請安時候聽了幾句,便去看看。楚吟秋看起來情緒不是很好,一雙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讓人不忍細看。
孫夫人諸多埋怨,說王家端的不識禮數,竟然沒個緣由就走了,本來說得好好的親事也不提了,言辭之間對諸多埋怨。
董璧君因為在惠州也是孤身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周管事還要忙生意,孫氏便留她在家裡陪陪女兒,董璧君也不拒絕順其自然地在楚家住下,說順便跟顧凝親近親近,可以一起商量一下香樓的事情。
幾日後孫氏打發人帶禮物去拜訪王夫人,回來說王家不冷不熱的,看起來沒什麼興趣,孫氏跟老太太抱怨幾次,老太太也無法,嫌她煩,只讓她好好管管家裡,最近因為這些事情,這家亂得不成樣子,如果實在不行,就讓李秀姐多多幫忙。孫氏這才安靜了幾日。
轉眼中元節。晚上,月明星稀,楚家女子便在自家牆外的河裡放河燈,男人們也有出去結伴遊玩的。大夫人因為女兒的事情心情不好,而且楚吟秋精神也有些恍惚,這些河燈以及祭祖的一些東西也是李秀姐提醒人置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