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懷孕了。“我不是說了嗎?”她歡欣雀躍,“拉茲,他回來了,那個小天使,你等著瞧吧。”畢奎斯再度懷孕歸功於她終於可以在*時*,“這樣,等著出世的小天使就會聽到發生了什麼事,並照著作出反應,”她充滿溫情跟丈夫說,她講話的幸福勁兒,使他沒法回答她說,聽見她激情澎湃的*聲和尖嘯聲的不單是小天使,還有該基地每一位已婚的軍官,包括他的直接上司和一些下屬,所以他必須在一堆鬧哄哄的人之中飽受謔笑之苦。
畢奎斯進入陣痛——孩子就快轉世了——拉扎·海德等待著,僵直坐在軍醫院產房的等候室。經8小時的嚎叫、起伏、臉頰爆血管和使用一大堆只有女人在分娩時才允許的粗話之後,終於,噗!她總算完事了,生命的奇蹟。拉扎·海德的女兒是在下午二時十五分出世的,不僅如此,她出世時之活生生和活跳跳,所帶來的打擊一點不遜於她大哥之死翹翹。
當畢奎斯接過包在布里的孩子,她抑制不住輕聲叫出來,“就這個?我的天!這麼大聲嚷嚷,就拉出這麼一隻老鼠?”
我們這個故事的女主角,這個搞錯的奇蹟,蘇菲亞·齊諾比亞,出生時之小,是前所未見的。(她長大時依然小個子,十足像她那個跟侏儒差不多的外太祖母,外太祖母巴里亞瑪的名字“大阿媽”永遠是人們飯前飯後的笑話。)
畢奎斯把一束小得驚人的布遞迴給接生員,接生員再把它捧給那位焦急的父親。“是個女兒,少校老爺,多漂亮,像白天,不是嗎?”在產房,寂靜從那位筋疲力盡的母親的毛孔裡湧出來;在等候室,拉扎也一聲不響。寂靜:表示失敗的古老語言。
失敗?但這是“拉腸鋸肚”本人,是冰川的征服者,是霜凍的草地和覆蓋著冰羊毛的山羊的征服者!未來民族強人這麼容易被擊垮嗎?絕不。接生員的炸彈造成無條件投降嗎?絕不。拉扎開始爭辯;他的話急速湧出,坦克般無可阻擋。醫院的牆壁顫抖、畏縮;在附近的馬球場,馬群倒退,把騎手掀下馬背。
“經常會搞錯!”拉扎叫道。“可怕的大錯不少見!不是嗎,我自己的五表弟出生時就是……!但我不是笑柄,女人,我要求見你們的院長!”
甚至更大聲:“嬰兒出世都是不乾淨的!”
像炮彈從他口中轟出:“生殖器!是!會!被遮住的!”
拉扎·海德怒吼不止。接生員直挺挺站著,敬禮;別忘了,這是軍醫院,而拉扎級別比她高,因此她承認說,是的,少校老爺所說是有可能的。快。希望在這位父親潮溼的眼眶裡升起,也在畢奎斯膨脹的瞳孔升起,她當然聽到他的聲音。現在輪到那嬰兒了,她是懷疑的焦點,她啞口無聲,若有所思。
院長(一位準將)進入那間未來總統試圖以超人意志力影響生物學的打顫的等候室。他那有分量、沒商量、級別高於拉扎的話,把希望扼殺了。那個死產的兒子又死了一次,就連他的鬼魂也被院長的致命講話給謀殺了:“不可能有錯。請注意嬰兒已被洗了。先於包布程式。性別問題無可爭辯。允許我表示恭喜。”但是,哪有父親不戰而退,讓兩次懷孕的兒子就這麼被處決?拉扎撕開包布;他細瞧包布里的嬰兒,戳了戳嬰兒的*:“這兒!我問您,長官,這是什麼?”“我們看到預料中的構造,還有並非不常見的產後女性部位膨脹……”“一個腫塊!”拉扎無望地尖叫。“這,醫生,是絕對沒有疑問的腫塊嗎?”
但准將已離開房間。
“這個時候,”我再次引用家族傳奇“當她父母承認了她不可改變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