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下見林立的動作有異，疑問道：“小立，怎麼了？難道這作品有問題？”

林立回道：“不是工藝有問題，而是材料有問題。”

“材料？”

許南下仔細把玩了手裡的矽化木雕，不多時，他的臉色就劇變了開來，因為他想起了一個可能。不過許南下沒有發作，而是悄悄地問向林立：“小立，老師記得矽化木可能含有的氡，在一定條件下形成輻射。”

林立點了點頭。

氡，是由鐳衰變產生的惰性氣體，常溫下能夠形成放射性氣溶膠，從而對空氣造成汙染。因此，一部分的矽化木有輻射性，在封閉環境中長時間、近距離與矽化木接觸，對身體會有損害，使人感到頭痛，甚至誘發癌症。在家裡擺放矽化木，等於安放一個輻射汙染源，其體積越大，輻射性越強。

在新疆已發生不少這樣的事情，不能等閒視之。

林天成他們都露出一絲疑惑，紛紛追問。許南下本還想保持秘密的，但見大家如此，只能老實地把其中的根源交代清楚。

林天成驚歎道：“不會吧，老師的中毒不是別人下的，而是他自己鬧的？”

“應該不是。”

林立結合許南下的說法，慢慢分析道：“按照師公習慣到公園坐的日常習慣，他在這裡呆的時間應該不會很長。還有的，你們看其表面的光澤，那是機械拋光出來的工藝，人為溫養的跡象幾乎可以忽略不見，如此也可以說明師公接觸的事情不會很長，至少不會達到病變的境界。”

林天成越發迷糊了，疑問道：“既然不是這石頭，那又是什麼呢？”

大家也是迷糊不已，本以為找到病源，可以作針對性的治療，不想居然還不是，使得事情越發的複雜。

“哎……”

許南下重重地嘆息一聲，深刻表達了他的無奈。

而林立也是陷入了沉思。

他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但也不代表了矽化木沒有影響。他需要繼續深入研究，否則的話會前功盡棄的。

許南下想了一刻，無奈站了起來，建議道：“好了，我們一幫老頭子在這裡只會礙事而已，這裡還是給專業人員處理吧。”

話完，許南下拍了拍林立的肩膀，以示鼓舞。而大家也覺得留在這裡幫不了什麼忙，紛紛離開。

場面就剩下林立和林天成兩父子而已。

林天成本想留下來幫忙的，但看樣子只是會幫倒忙。想來想去，他只能離開，回去照顧孟老，這才是最合理的選擇。

“小立，你仔細一點，老爸相信你的能力。”

林天成無奈地走出去，而當他跨越門檻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事，提醒道：“對了，如果你要呆在這裡的話得小心一點，多擦點防蟲油。今年夏天的蟲子特別多，甚至到秋天也沒消散多少，老師之前還跟我抱怨過呢。”

林立聽得一愣。

帝都的夏天如同火爐，可秋天卻不止是涼爽，更多的是冰涼。所以基本上到了晚秋，帝都的蟲子就會絕跡。

“不尋常！”

“這裡邊一定有古怪！”

林立中斷的線索又來了，開始轉移目標，不再固定在周邊的建築或植物上，直接擴散到老庭院的周邊，甚至上屋頂和地下，凡是有可能出現異常的都沒錯過。

最終，林立順著蟲子的聚集地摸索過去，最終找到了一種奇怪的植物。

……

……

秋雨連綿，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看著窗戶外的牛毛細雨，還有時閃時現的光華，林立的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不過他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定定地看著眼前這株被他移植過來的植物。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