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一點顏色。
楊帆覺得自己可能看花了眼,山洞裡也是半黑的,倒是隻有雪能反射出山洞牆壁上苔蘚的熒光。
尼克他們不得不趕緊把洞再掏開,雪牆的外面已經凍結實了,掏開後那雪足夠一個尼克森人橫著鑽出去才能看到頭。幾個尼克森人披上厚毛皮,鑽出去後把洞口的雪都挖開推走了。
尼克給她用皮袋提了幾袋回來放進石缸裡,等化了就是她喝的水。更多的雪堆到她洗澡的淺坑裡,等燒熱了她就可以泡個澡。
有動物跑到山洞口去舔雪、吃雪,它們大概也是想喝水。只是它們比她更害怕尼克森人,雖然它們被尼克森人圈養,但是對其他的尼克森人卻都是繞著走的,當然不敢跑來喝她的石缸裡的水,連她洗澡的坑裡的水它們也不靠近。
楊帆擔心暴雪會像去年一樣嚴重,但這個山洞的尼克森人這麼多,她覺得就算再發生去年那樣的‘侵略’,也能把來犯的尼克森人打回去。
自從暴雪大到會堵住山洞口開始,尼克森人比去年更早的開始‘節食’了。他們改成了兩天吃一次,進食的量看著也在慢慢的遞減中。比如在山坡上的時候,尼克兩頓就可以吃掉一隻成年的土耗子,現在他一頓最多吃半隻,四、五天才吃掉一隻。而且這個量還在逐漸減少。
楊帆也開始剋制自己的進食量,省下來的肉都被她切成肉乾。她試過,只是烤制後切成片做成的肉乾,尼克是吃的。她那一次浪費糧食是因為她把製成的肉乾又拿去煮了,可能是失了肉味,結果她也吃不成,他也不肯吃。
在過了這幾個冬天後,她明白了一件事。在她和尼克之間只能儲存一個的活力的時候,優先的是尼克而不是她。
如果食物不足,只剩下她能吃的土豆乾,他們兩個就撐不了太久。土豆乾不是尼克的主食,他就是吃了也沒多少用。所以應該節省下來的是肉乾,而不是她的土豆乾。
所以她現在的辦法就是自己吃土豆乾,除了尼克一定要喂她吃的那幾口外,如果給她整塊的,她一定是揹著趁人不注意就切成肉片藏到儲藏洞裡了,在地熱慢慢的烘烤下,肉片就變成了肉乾。
但是尼克很快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楊帆的打算也很快被他給消滅在萌芽之中。他的解決之道就是:每一口都餵給她,再也不把那些嫩的讓她自己吃了。
楊帆就是再想再省下來點斷糧時給他的食物,也對這種帶著關懷的招式沒辦法。
食物的問題只能暫時告一段落,剩下的日子裡千篇一律。尼克他們每天都要去看好幾次山洞口有沒有被雪堵住,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事了。有動作做伴侶的尼克森人記著用雪水養苔蘚,其他的尼克森人記著每天用被獵物汙過的雪塗抹山洞壁養熒光苔蘚。
楊帆沒事幹時就跟在尼克身後看他拿雪塗山洞,山洞壁上會發出白色、熒光藍和熒光綠的苔蘚就像一個個微型灰蘑菇頭一樣種在山壁上。她看他用的力氣那麼大,怕雪球把它們給抹掉了。可後來她發現這種苔蘚就像是長在山壁上一樣,用石頭磕都磕不掉。
尼克抹過山壁的手上會有苔蘚留下來,但熒光一會兒就消失了,好像那種苔蘚離開山壁很快就會死。事後她再扳著他的手找也找不到苔蘚,只能看到一些像灰塵的粉塵似的東西被他搓下來。
他誤會她喜歡這種苔蘚,結果有一天她睡醒後發現,他給她做的石缸外也發出這種熒光,他的尾巴就在她身後歡樂的搖擺著。等她回頭看他,他就發出同樣歡樂的咕嚕嚕聲來。就像在說‘喜歡嗎?’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地球的冬天用節氣來說是:立冬、小雪、大雪,那黑石山這裡的冬天就可以這樣說:天陰、上凍、暴雪。
從某一天早晨起,太陽就好像永遠吊在地平線下,就差一步卻再也上不來。天空昏沉未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