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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乾脆捧碗,反正是要乞討……啊不,化緣的嘛。

繼續向西北方向而行,這一日渡過睢水,估摸著來到了商丘附近,正行之際,忽聽身後有人呼喝,轉過頭去一瞧,赫,這一水的光頭,好晃眼……

只見身後土路上起碼得有一個加強排的和尚,裡裡外外,圍了三層,等級分明。最外層的和尚穿著比較簡樸,也就一件灰布僧袍而已當然啦,比魏文成還是體面得多了,起碼人衣裳整潔啊中一層的則著黃袍,下襟也長,袖子也寬,服裝質地明顯比外層的僧人要高一個檔次,而且全不空手,要麼端缽,要麼執瓶,要麼拈著拂塵,要麼捧著如意,最不濟也有串念珠掛手腕上。

最內層只有五僧,其中四個扛著步輦,輦上端坐一位老和尚,黃布長袍,外罩大紅色的袈裟,頭戴毗盧帽,帽子上竟然還金線描邊,鑲嵌珍珠八寶……魏文成不禁暗嚥了一口唾沫,心說你瞧人家這和尚當的……真是人比得比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不管怎麼說,老子的恩師也是陳皇帝看重的高增,一寺住持,怎麼光給我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呢?你就沒套法衣、法冠啥的?要是跟這位大德似的,那從法冠上摘下顆珠子來,就夠我這一路的盤費了呀!

三論宗並不講究苦修,但仍然反對奢靡,所以在魏文成的印象裡,和尚就該是窮的,起碼比林屋觀原本那仨道士窮,就沒有扯著法朗的衣襟索要盤纏。如今見了這個北齊的和尚,才知道特麼的出家人不事耕織,廣吃四方,並不都象貪自家一身衣裳的山僧那樣,其中也應該有不少家財鉅萬之輩呀!

看看這一行和尚走近,外圈幾個橫眉瞪眼,斥喝魏文成,要他讓路。魏文成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笑一笑就退到路旁,隨即扯住一個和尚,問道:“師兄待往何處去?得無有法事耶?”

那和尚斜他一眼,甩脫袖子,一臉的瞧不起。還是他身後一位看上去比較和善,隨口答道:“汝這行腳僧,今日開運前方十里外大設法會齋僧也。”魏文成一聽啥,“齋僧”?不禁眉開眼笑。卻聽中層一個和尚斥喝道:“欲從則從,然綴遠些,汝之窮氣,無得玷汙我師!”

魏文成笑道:“但聞僧有慈悲心,有菩提志,未聞有窮氣。”嘴裡這麼說,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落後半箭之地,遠遠地跟在這一群人身後。他估計以自己如今的本事,一個人打他們半個排不成問題,但是又何必多惹事端呢?要是耽擱了“齋僧”,豈不可惜?再說了,那多出來半個排又怎麼辦……

果然走不上十里地,就見前面好大一片莊院,有名管家在門口迎接,先點頭哈腰地把那群有錢的和尚讓進去了,然後腰背瞬間挺直,梗著脖子,昂著腦袋,精光四射一對小眸子貼著眼眶下緣掃視魏文成:“汝誰耶?從何處來?”

魏文成說我是從南陳北來的行腳僧,法名……文成,聽聞貴家齋僧,故此前來化緣。管家撇撇嘴:“我主但齋高僧大德,不齋野和尚。”魏文成一聽急了,當即反駁道:“牛馬貓狗,有家養有野生,和尚安得有野?前者莫非貴家家養僧徒不成麼?”

管家冷笑一聲,伸手攔擋,不肯放他進去,魏文成偏偏要闖,正在吵鬧,就聽莊門內有人痰咳一聲,說:“莊主齋僧,豈論貧富?汝這執事太也無禮。”聽口吻卻不象是這家的人哪。

可是管家當場就矮了半截,趕緊轉過身去,畢恭畢敬地拱手道:“典籤責備得是。”隨即就見門內走出一個人來,淡金色的面龐,留著短短的鬍鬚,穿著士人裝束,上下打量魏文成幾眼,問他:“但為僧,即可齋,未知是真僧是假僧?汝可能誦經否?”

魏文成心說閣下真是慧眼如炬,我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