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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路迴環曲折,就好似一個大迷宮一般——嚴白虎說了,這是擔心盛憲發兵來攻,所以特意把莊院給塢堡、要塞化了。

就說才邁入的這條巷道吧,兩邊兒都是土牆,一人來高,間隔不足七尺,估計張祿兩隻手都無法徹底平伸。整條巷道約摸五六丈長,呈弓背一般的曲折弧形,而且不少地方還堆著土袋、竹木等雜物,得要撩起衣襟來邁步跨過去。

嚴白虎連聲致歉,說半個月前有謠言傳來,說盛憲點集郡兵,大概是要殺過來,所以莊裡臨時備了很多土袋、竹木,堆放各處,準備打防禦戰。誰想到只是虛驚一場,郡兵是跑震澤去打水賊了,但東西一直沒來得及收拾——“有礙張師,寬宥。”

張祿笑一笑:“斯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也。”頓了頓,忍不住又加上一句:“若卿於此處襲我,我無生理。”

話音才落,忽聽“當”的一聲,前面嚴白虎把腰裡的刀給抽出來了,隨即轉過身來。張祿定睛一瞧,就見對方目光呆滯、眼神茫然……這表情他可是熟得很哪,必然是被祟給附了身了!

張祿真想抬起手來給自己一大嘴巴——我這張嘴可也太烏鴉啦!

眼下的形勢對他絕對不利。首先當面的嚴白虎,據說武藝超群,吳郡之內無人是他對手,估摸著肯定不如徐晃,但必然比當日太室山法王寺裡那和尚要強吧?說不定比孫香都能高個一分半分的。而且嚴白虎是江南強豪,不是江北悍將,平常也不騎馬——吳郡驢子多,卻很難搞得到戰馬——必然精擅步戰。這從他拔出來環首刀的長度也可見一斑,刀身挺寬,可是隻有四尺多長——擱後世連柄帶刃,也就一米出頭——方便單手持握,近身肉搏,即便在這狹窄的巷道里也完全能夠施展得開。

張祿腰間懸劍,劍長五尺二寸,想在這巷道里舞起來,相對就比較吃力了。而且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八尺,嚴白虎身高臂長,他只要把環首刀朝前一挺,就能杵張祿一個透心涼,而張祿還未必來得及拔出劍……

倘若巷道寬一點兒,他還能橫向騰挪閃避,問題這道兒實在是太窄啦,往左最多挪一步,往右也是一步,怎麼可能躲得過去對面的刀招呢?轉身肯定是不趕趟的,那就只有倒退……問題張祿記得,自己背後就是好幾條土袋,再往後一梱竹竿斜靠著土牆。他如今感官敏銳,耳聽八方,可眼觀終究只有六路啊,後腦勺上也沒有長眼睛,後退之際萬一絆上一跤,那必然是死路一條啊!

自己這一路上小心再小心,沒成想進了嚴氏莊院卻把警惕心給放下了,竟然陷身如此險境!對了,罪魁禍首就是那左慈左元放,一則是他把自己領進莊來的,二則有他在身邊兒,自己根本不擔心祟——那人修道有成,精通幻術,也就是說心志比凡人為堅,祟應該不會附身,而萬一附了他身……自己死定了,擔心也沒用——可那傢伙為啥早不上,晚不上,偏偏這會兒要去上廁所?

要說那祟選擇的時機也真是巧妙,就不知道這是祟本身有意識、有智力呢,還是利用了嚴白虎的智力?

說時遲,那時快,張祿頭腦中諸般想法不過倏忽一轉,對面嚴白虎已經把刀給捅過來了。張伯爵被逼無奈之下,不及拔劍,只得把右手朝前一伸,瞄準了嚴白虎的額頭,真氣疾速外吐——能不能夠得著,能不能奏效,反正沒有別的路可走了,我且拼了性命試上一試吧。

他用的正是才向左慈學得的那招“靈臺蜃景”,這還是第一次實際運用呢,也不知道有幾成勝算。雖說幻境中的時間與外界自然時間流轉速度不同,早上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