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流雲宗掌門產生懷疑之事,他當時只是寫了封信,請風赫然交給獨孤恨,唐瑩等人卻並不知曉。於是大致把當日情景述說一遍,公仲子圭不禁嘆息:“原來獨孤恨並沒有害你之意,阿桁白白暴露了身份啊”
隨即望向張祿:“好吧,你也不必要一條一條問了,我便將前後因果,全都告訴你等知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謎團
公仲子圭才剛邁入無人境,便即交卸侯府事務,躲到鳳翼山裡去隱居修行,迄今已然將近三十年了。
一般的無人境雖號隱修,其實未必能夠徹底拋卻紅塵俗事,對於門派中事務,以及子女後輩,都始終關注著,需要的時候也會加以干涉——比方說唐瑩,再比方說掛著流雲宗太上長老名號的獨孤恨。要知道“太上長老”也是長老,對於門中之事是有發言權的,逢有要務,還必須要請你發言甚至出手。
只有公仲子圭,貌似真的啥都甩手不管了,就連歷侯都不清楚他究竟身在鳳翼山中何處修行,臨時想找他幫忙都找不到。故此公仲子圭在同道中的存在感和聲望才會很低,於無人境中,排名僅僅在支離異之上而已。
這是因為雖然很難判斷他的成長速度,但人好歹在悶頭苦練啊,不象支離異,俗事牽絆太多,最後甚至還幫忙桓家競選,進而當上了政元天子的宰相……這般旁騖不斷,他不墊底誰墊底?
然而閉門造車終究難出成果,而武道又不象某些術法流派那樣,面壁數十年一動不動而竟能破境的,公仲子圭其實三不五時便會潛下鳳翼山,化妝改名在俗世中輾轉,以期發現對自己有用的功法。他獨來獨往慣了的,正是怕被歷府牽累,所以才假裝閉門修行,還不讓人知道自己究竟身在山中何處。
然而二十多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被他發現了一處上古術家遺蹟,掘出了那三枚鈴鐺。雖然暫時還無法使用,但甫一接觸,便覺內中深含大道,於是便開始嘗試術武雙修之途。
他或許是天賦異秉,也或許那三枚鈴鐺果然奧妙無窮,苦研十年,終於被他觸控到了術法的門徑。其後公仲子圭就將三枚鈴鐺拆分開來,分賜三人,以期他們走上與自己相同的道路。至於什麼“恐怕壽數不永”,“自身不合術法”之類,其實都只是藉口罷了——那會兒他擺脫了鈴鐺,照樣能夠繼續修煉。
聽對方說到這裡,張祿忍不住插嘴:“你究竟為何會將攝魂鈴交給霍君宇呢?”隨即掰掰手指頭:“絕綱鈴給了公仲桁,與你同族;斷脈鈴給了白公衡,是你外甥孫;那麼霍君宇……”
公仲子圭面色微微一變,隨即苦笑道:“欲斷塵緣,有些事請恐怕不能永遠埋藏心底啊……那是一段孽緣,都是少年時候不修德所致……”
說是不想“永遠埋藏心底”,其實他還是並沒有把真相合盤托出。根據張祿等人的猜測,那霍君宇大概也跟公仲子圭有什麼血緣關係吧……難道是他的私生子?年歲上不大合得上……那麼是私生孫,私生曾孫?
總之,當時正碰上霍君宇被宗門開革,懊惱頹喪,眼瞅著人生就要永遠沉淪下去,公仲子圭得知此事,就隱瞞了身份,只以“前輩”之名,編一套瞎話,把攝魂鈴交給了霍君宇。回想前事,他不禁嘆息道:“不想君宇心志不堅……也說不定他心內本有疾病,再加上境界低微,竟然受不得攝魂鈴的誘惑,急功近利。給他鈴鐺,本意是助他,卻不料想反而害了他……”
霍君宇為了能夠儘快發揮鈴鐺的功用——說不定他還想修煉有成,回去報仇雪恥呢——竟然用活人做試驗,其後為怕暴露,還把實驗品全都殺了滅口,就此惡名遠揚,終為“大老”支離異所擒。可倘若是旁人還則罷了,支離異一見攝魂鈴,當場就驚了——原來“升遐會”之外,還有人在偷偷摸摸地研究術法啊!
他這天垣朝第一大特務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