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所謂少林拳法才開始萌芽,進而出現什麼“十八棍僧救唐王”的傳說。
這年月少林寺不是沒有能打的人,但基本上全都是靠著與別寺、別家爭奪田地、水源,以及追捕逃亡佃戶生練出來的,跟普通大戶護院的水平差不太多。魏文成這回到長安來,僧璨就也安排了幾個這樣的和尚給他,充作保鏢之任。問題閒居寺一樣有爭田爭水、追捕佃戶等事啊,人家和尚也是那麼打出來的,半斤八兩,雙雄並峙——你若真把少林當成後世所謂的武林至尊,那閒居起碼也得是武當的水平。
基本能為差不太多,那麼人多的一方自然大佔便宜。一眨眼的功夫,兩寺僧眾就正面懟上了,嚇得圍觀市民發一聲喊,紛紛逃避——當然啦,不會跑遠,終究那麼大的熱鬧不是每天都能見得著的——結果少林僧因為人少,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魏文成一瞧不好,再這麼打上幾分鐘,恐怕閒居寺的和尚就會衝到自己輦前。他本人修道學佛多年,還在廣福寺裡種了好幾年的地,不僅僅修心,而且修身,若是拉開架勢,等閒三五個武僧都近身不得。問題這戴著毗盧帽、披著袈裟的高僧掄拳頭跟人放對,實在太過難看啦……不行,我得想辦法扭轉這個局面!
心裡想著,他就抬起手來,一指法緣:“咄!不能說法,付諸武力,此非沙門所當為也。汝雖錦繡裹身,其實一流氓耳,天必厭之,佛必罰之!”學自天書上的術法當即悄無聲息地施展出來,就聽“喀”的一聲,法緣身下法輦的一根抬槓猛然間折斷。
法緣老和尚心寬體胖,分量真還是不輕,本來下面四個和尚就扛他扛得挺吃力了,這一槓折斷,法輦當即向一側傾斜,法緣和尚促起不意,驚呼一聲,一個跟頭就滾到輦下去了。其實這輦抬得不高,離地也就兩尺有餘,不到三尺而已,但可憐法緣重心不穩,他是腦袋朝下栽下去的……當即滾落塵埃,這毗盧帽也歪了,袈裟也扯破了,趴在地上一連聲的哼哼,半晌爬不起來。
若是魏文成摔這一跤,肯定一個鯉魚打挺就跳起來了——老子……衲子還是一條好漢。可法緣和尚終究歲數大了,也不知道是摔骨折了還是腦震盪,竟然掙扎不起。閒居寺的和尚們慌了,紛紛聚攏過來,或去攙扶、看顧,或者繞圈兒拱衛——這少林的賊禿若是趁此機會衝過來,哪怕只是撿起塊石頭再給住持來一下,那可如何是好啊?!
於是轉瞬之間,勝負易勢,少林僧眾士氣大振,就待乘勝追擊,卻被魏文成呼喝一聲:“且住,天自有眼,佛自有靈,彼多行不義必自斃,吾等沙門,豈可行兇?”都回來都回來,別再往前衝了。
魏文成考慮得很清楚,對方雖然一時氣沮,暫取守勢,可惜己方人太少,短時間內肯定還是衝不進去的——而就算衝進去了,你又能怎麼樣?難道真把法緣和尚幾拳給打死麼?再說了,此處終究是京城通衢,數十人大械鬥必然驚動官府啊,若是拖得時間一久,遭到官兵的攔阻甚至是逮捕,那就太不好看啦。
我此來是為了給少林寺揚名,但揚的是宗教之名,可不是武功之名……
既然閒居寺眾忙著救護法緣,暫且不會來攻,那咱們還是就此閃人為好。於是魏文成招呼少林僧眾,重歸佇列,同時把法輦轉向,打算沿著大道繼續向北方行去——不過這回咱得走快一點兒了,以防閒居寺眾再從後面追上來。
只可惜想什麼來什麼,這邊少林僧才剛起步,突然之間,就聽呼喝聲不斷,隨即一列頂盔貫甲的官兵就從街角小跑著衝將出來,隨即縱隊變橫隊,“呼啦”一聲就把兩群和尚都給圍住了,刀矛閃爍,寒氣逼人。當先一將騎著高頭大馬,手按腰間長刀,面露猙獰之色,暴喝道:“何物敢在都內動兵?!”
這將一邊呵斥,一邊就把臉朝著魏文成轉過來了。因為這兩群和尚裡面,目前就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