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也定不教金鼎落於蠻夷之手!”
張祿趁機就問了:“那金鼎究竟是什麼寶物,為何上官橫想要竊奪?”
孤鴻道人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使個眼色,示意利舟出去,並且關上房門。等到屋中只剩下他們五人的時候,他才壓低聲音,探問道:“幾位,不敢動問——莫非是從天外來的嗎?”說著話,伸手朝上方一指。
四人聞言,盡皆愕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這老道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知道玄奇界?可是玄奇界的鐵則就是不得暴露身份來歷,否則必遭嚴懲,那我們是斷然不肯承認的啊。可是若含糊其辭,卻又很難贏得對方的信任,接下來又該如何合作?
孤鴻道人關注著四人的表情,隨即淡淡一笑:“我知之矣——這都是貧道胡亂猜測,幾位不必作答。江湖之上,無論我朝還是蠻邦,都從不聞幾位的名號,照理說年方弱冠即入一流高手境界,必不會藉藉無聞。老道見識淺薄,譚莊主可是友朋遍於天下,就連他也從未聽說過幾位大名……然而數逢危難,幾位必來相助,即便武功招式也窺不出根底,這便很可疑了……”
說著話,伸手朝張祿一擺:“這位張先生,適才問起金鼎之事,此事朝野上下,婦孺皆知,偏偏幾位就不曉得。那麼老道便只有一種猜測:幾位乃上天自異世遣來,以救我戴朝之危的。”
幾名同伴都忍不住朝張祿瞥了一眼,心說就你嘴快……張祿注意到了他們的表情,心裡明白:估計你們剛才去找乞丐打問,已經知道所謂“九靈金鼎”究竟是啥了吧?可惜有利舟跟蹤,咱們還沒來得及交流情報所得,就先見著了孤鴻老道……我確實有點兒心急,問話孟浪啦,只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既然已經捅了簍子了,張祿心說不如就由我來把這簍子一捅到底吧。於是再問孤鴻道人:“如道長所言這般情形,此世多見否?”從前還有別的什麼人從玄奇界過來嗎?
孤鴻道人微微點頭:“倒不多見,但數千年間,將各種蛛絲馬跡連綴起來,在武林中也並非多了不起的秘辛,加上本世也有奉受天命,馳騁異世者,與之相照,便知端底。”
張祿心說敢情,天垣世界不是唯一的武力輸出界,就連這鈞天世界,也有透過玄奇界輸出武力的例子——就不知道鈞天世界本身就這麼亂了,它再輸出武力,那群穿越者所往,得是多不靠譜的世界啊?不過也難說,孤鴻老道說“數千年間”,說不定戴朝之前,這鈞天世界曾經有過安定的時代呢。終究大亂後治、大治後亂,也是封建時代的普遍現象。
當下不置可否,只是拉回來詢問先前的問題:“那麼,就請道長指點迷津了。”
孤鴻道人手捋長鬚,就此說出一番話來。原來鈞天世界的人類歷史,也可上溯到萬餘年前,傳說曾有一位聖主,幾乎統一大陸,開創了一個無比繁盛的王朝,並鑄刑鼎九具,作為王者的象徵。後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幾經喪亂,這些刑鼎遂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到了五百年前戴朝建立,戴高祖按照傳說中九鼎的形質,又鑄造了九尊金鼎——當然啦,這金鼎徹底變成了王權象徵,上面並沒有鐫刻什麼刑律、文法。
到後來蠻族崛起,戴氏西遷,新九鼎再次散落,最終戴朝手裡就剩下了一尊,被戴明帝下令埋入自家陵墓。據說隨朝雖是蠻族所建,近年來卻自稱得聖主傳承,乃是真正中原之主,並且被他們蒐集到了三尊金鼎。孤鴻道人說了,倘若真的九鼎都落到蠻子手中,以示正朔所在,則戴朝的人心必將浮動,國家崩潰、社稷淪陷,恐怕為時不遠矣——所以是戴朝人都一聽就明白,絕對不能讓上官橫奪得明帝景陵中的那尊金鼎。
這個故事,對於黎彥超他們三人而言,聽過就算了,徹底無感——原來只是一件普通的祭器而已,說什麼王權的象徵,不可落於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