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年三月太子胤礽復立,康熙帝不再龍顏震怒,整個朝野恢復平靜。而胤禛又因力持太子復立,得了康熙帝的誇讚,隨即連帶著整個四貝勒府也消了緊張,呈現一片合樂的景象。
此時,已經時序入秋,迷霧的早晨總是帶著清冷的涼意。這日,慧珠坐在炕上,剛用了些秫米水飯和著豆麵卷子,準備收拾一下,去給烏喇那拉氏請安,就見夏梅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不待夏梅蹲安行禮,慧珠便拍著額頭,嘆氣道:“幸虧只是每月喝一次,若天天喝,還不得要了我的命。”素心拿起托盤上的藥碗,遞給慧珠,笑道:“主子,大清早的怎說這話。您還是趁熱喝了,這樣藥效才好。”慧珠皺著眉頭接過,二話不說,去了勺,仰頭一口喝下去,又忙拿了顆話梅包在嘴裡。心下腹議,這喝了三年的養身藥,何時才是個頭啊。其實每當喝藥的時候,慧珠總不自覺的暗罵起胤禛,覺得他有問題,要不怎麼三年過去了,府裡竟沒有一個人傳出訊息啊。
立在一旁的月荷,忽見慧珠一個人在那裡獨自嬉笑,好奇道:“主子,怎麼了,有什麼高興的事嗎?”瞬間,慧珠僵住了臉,總不能說因為胤禛有問題自己偷著樂吧,遂假意咳了一聲,掩飾道:“沒,就覺得夏梅今早做的秫米水飯味道特別好。”夏梅道:“主子,秫米水飯是適合夏天用的,奴婢本想明個兒就不再做了,若主子喜歡,奴婢明天還是繼續備秫米水飯好了。”素心道:“這秫米水飯是在冷水中浸涼過後才再食用的,在早上用它本就不好。而現在又已過了素月,主子還是吃些暖食吧,這樣也有益於您的體寒之症。”慧珠見狀,不想再在此話上糾纏,遂吩咐道:“夏梅就按素心說的做吧。好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該去給福晉請安了。”說完,慧珠就離了炕,在素心的服侍下稍作整理,便向烏喇那拉氏的院子走去。
剛來到正院,便聽見正屋裡,傳出陣陣說笑聲,顯然屋裡已經去了很多人。如此,慧珠不由頓了頓腳,有些納悶的想著,現在也不過辰時將闌,怎麼就來了這多人,遂和同樣不解的素心對視一眼後,就聽丫環通傳道:“鈕祜祿格格到。”慧珠無法,也不急多想,便向正屋走去。
進了正屋,果不其然,大多數人已經到了,就連時常告歉不來的年氏,也在側位上坐著。慧珠暗皺了下眉頭,壓住疑惑,恭恭敬敬的蹲安行禮,道:“婢妾鈕祜祿氏,請福晉,兩位側福晉大安。”見烏喇那拉氏頷首應了,方起身道:“還請福晉恕罪,婢妾今是來晚了。”烏喇那拉氏溫和的笑道:“鈕祜祿妹妹多慮,你沒來晚,只是昨個我差人去告知李妹妹和年妹妹早些來,有事相商,不料眾位妹妹也都早到了。”李氏也笑道:“是呀,鈕祜祿妹妹就是多禮,你快坐下,讓丫環給你沏杯熱茶。”慧珠其實有些不解,自年氏三年前陪胤禛去熱河以後,她每每向自己釋出善意,可自己一個無勢的格格,又能幫她什麼呢。
慧珠理不清,也不多想,向李氏曲膝告了謝,便在耿氏的下首坐下。耿氏傾身,小聲道:“慧珠妹妹,我也剛來,來的時候,就已經滿屋子人了。”慧珠聽了耿氏的話,笑著點頭應了。看來只有她和耿氏不知道有何事,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她們二人都是不喜與人親近,關起院門過日子的人。
待丫環給慧珠斟了茶,屋子裡的女人們寒暄說笑了一陣。便將話扯到正題了,只見烏喇那拉氏放下手中的青瓷白底蓋碗,笑道:“今日找李妹妹和年妹妹前來本是為了後日,太子妃宴請我們這些妯娌一事。不想眾位妹妹皆訊息靈通,都早早到了,可也不能讓眾姐妹都去啊。這樣吧,前些日子太子妃送了不少宮裡御製的普洱膏,等會我就差人給妹妹們送去,你們也泡著喝些。”話落,屋內有瞬間的安靜。
慧珠隨意掃眼,就見幾位妾室皆露出失望的表情就連宋氏笑容也僵了一下。頓時,慧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