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本就是人之常情。”
“自然。”謝道凜垂目而笑:“謝某亦是忠誠的,小姐不必擔心。”
和他說話,總是處處機鋒,倒不算無聊。
“得另尋法子了。”沈清歡望著窗外,如男子般,將雙手負在身後,挺拔而立:“沒有充足的金銀做後盾,銀票不過一張廢紙,遲早會引起大亂。”
“小姐打算如何?”
沈清歡轉過身來看著他,微微一笑:“這就要看謝掌櫃你,能不能讓我信得過了。”
謝道凜的眼神,驀地一凝……
仍是忙到亥時才回,因禎兒這幾日染了風寒,銀霜留在家幫著白露一起照顧,因此今晚只有沈清歡一人。她慣來不喜歡坐馬車,亦謝絕人相送,獨自步行回府。
長街空曠,偶爾有打更的鑼聲隱約傳來,更顯得寂靜。
她正走著,突然有馬蹄聲由遠及近,疾速而來。
一人一馬自拐角處,朝著她衝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赫玄已欲從屋頂躍下救人,但馬上之人比他動作更快,一根長鞭揮來,將沈清歡連腰捲起,拉上了馬。
“姑娘沒事吧?”他的口音很生澀,不像大魏人士。
再看他一身奇怪裝扮,還有輪廓深刻的五官,明顯是異族。
“將我放下。”沈清歡淡聲道。
他有些訝異,未曾想這個嬌小的少女,遇到這般意外,竟如此鎮定。
半晌,他仍未動,沈清歡已經不耐煩:“讓你放開沒聽見麼?”
從未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他的神色變得森冷:“若是不放呢?”
沈清歡沒說話,抬起頭往四周看了看,頓時,隱藏的影衛飛撲而下。
下一刻,沈清歡已不在他懷中,而隨赫玄上了高閣頂端。
月光下,她銀衫飛揚,彷彿是廣寒仙子,偶入凡塵。
他仰望著她,如在夢中。
隨即,她的身影消失,他一時之間,竟有幾分惘然。
途中的這場小意外,沈清歡並未當回事,但對某人來說,那可就是老虎頭上拔毛。
“竟敢抱本王的玥兒?”元湛冷哼:“把人弄來,本王要把他大卸八塊。”
赫玄冷汗直冒:“那人武功太高,一時之間,我們也無法將他活捉。”
“那就去查出是誰,本王親自去捉。”
“是,主子。”
赫玄退下,元湛一想起此事,仍覺得氣血上湧。
唉,媳婦兒太搶手,情敵實在太多了啊……
次日早上,秋園裡又是一片喧鬧。
沈清歡煩躁,這些人,為什麼總喜歡吵人睡覺,不知道她起床氣很大麼?
“姐夫姐夫,你好久沒來看禎兒了。”聽見這句話,沈清歡瞬間清醒。
開啟門,果然看見禎兒正在元湛身邊膩歪:“禎兒這幾天病了呢,頭好痛的。”
元湛探他的額:“果然很燙,待會兒姐夫給你開些甜甜的藥,吃了就好了。”
“姐夫還會看病呀,姐夫好厲害。”禎兒更是崇拜地高呼。
沈清歡頓時覺得,自己的頭也開始痛了。
“王爺來了?”她走過去,不鹹不淡地招呼。
“本王病好了喲,你摸摸。”元湛拉起她的手,就要往自己的額上探。
“你又不是禎兒。”她甩開他的手。
“聽說你那天喂本王吃藥,是用……”他賊兮兮地笑。
“閉嘴!”沈清歡咬牙,往屋樑上瞪了一眼。這個赫玄,看來是真該被扒皮了,不僅偷看,居然還洩密。
“其實不用這樣客氣嘛,焰蓮丹的功效,本就可以二人分享。”元湛對她用口型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