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會變的,在時間長河裡漂泊過的,尤其明顯。
“你一點也沒變。”糜陽卻這樣說,在他的印象裡,女人聽到這樣的話,是會高興的吧。
“你卻是變的厲害。”梁悅認真的說。
糜陽聽得呆了一呆,“是嗎,哪裡變了?”
“眼睛,嘴唇,表情,動作。”她細數著,“你瘦了,而且又高了,如果不是你先叫錯了別人的名字,我決計不會先認出你。”她打量著糜陽,忽然神色黯然,“就像許多年前的大學舞會,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認出你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一前一後的向外走去。
糜陽是下午三點的飛機,還有四個小時。他和梁悅去了機場附近的咖啡屋,找了僻靜的角落,放下包,脫去外衣,打算平靜的說會話。
“她‘消失’了以後,你像瘋了一樣,我們當時都嚇壞了。”梁悅點了一杯黑咖啡,把選單又交給糜陽。
“冰水。”糜陽苦笑著回應梁悅,“我那時候確實快要瘋了,直到接到韶竹的電話前,我仍然還處在精神不穩定的狀態。我時常看到幻覺,以為她就在我身邊,就像現在,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是她遞給我的選單。”
就像每一次緊張而又曖昧的約會,糜陽帶著那些小心思去邀請黎彌,製造一個又一個的二人世界。擔心被對方察覺自己超越母子界限的心意,甚至連刀叉的碰擊在盤子上的聲音,都能把人嚇了一跳。
糜陽的眼神逐漸失了焦距,昏暗咖啡屋裡的燭光漸漸模糊,那一片柔和的光芒,像造物主柔軟的雙手,在虛空中揉捏,就可以出現一個朝思慕想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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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往事迷離
“發什麼呆呢?”黎彌的聲音帶著尷尬,“這兒的東西還不錯。”
糜陽傻笑著,“梁悅帶我來的。”說出梁悅的名字,心中又有些負疚感,急忙談起別的,“您看,姑媽她們都有事,也只好我們一起吃了。”
自然,糜陽其實根本沒有打過糜章琳的電話,他是刻意營造的二人晚餐。
這些日子,與黎彌相處之下,他越發的被吸引住了。雖然知道這種異樣的情感,根本於倫理不容,可他就是忍不住。房間裡她**的侗體,月光下修長的腿,音樂中低吟著飽滿的唇。這一切的一切,無時不刻閃爍眼前。
糜陽的母親夏雨菲,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與父親糜章池離了婚。後來也因為身在美國而很少與糜陽見面。而兩個姑姑們,又分別看中了不同的物質方面,對糜陽可謂是疏忽到底。可以說糜陽的成長中,始終是缺少母親這樣一個角色的。
所以當年輕的黎彌出現時,他既是好奇,又是期盼。黎彌對他的關切讓他心安,同他講話的方式又讓他感覺多了更像朋友的親人。時間一長,依賴感和朦朧的喜歡,越發強烈。
“你那項鍊墜子真是好看。”糜陽岔開話題,“是黑曜石石的嗎?”
黎彌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項鍊,“是啊,別人送的,說是辟邪用,我就一直戴著。”
“怪不得,除了游泳我總看你戴著它。”糜陽想起來一些東西,“我聽人說,黑曜石雖然能吸負能量也能辟邪,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淨化一次。”
“還有這種說法嗎?”
“要不,我幫您淨化一下?”糜陽期待的看著黎彌,伸出手,希望她把項鍊交給自己。其實這招也是跟溥韶竹學的,用來與女生搭訕。
出乎意料,黎彌的手捏著墜子,搖了搖頭,“就不用了吧,我不喜歡什麼神神鬼鬼的東西,掛它只是為了紀念,也好看。”
糜陽正在高興勁上,自然不願輕易放過表現的機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