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爵臉上頓時瀰漫出滿足而幸福的柔軟笑意,又將蘇錦程的手緊握了握,大拇指指腹輕柔地在她手背上摩挲。
蘇錦程抿抿唇,輕輕喚了他一聲,“薄大哥,你到底怎麼了?”
薄淵爵略略沉吟了下,眼睛直視前方的時候,他啞聲開口,“阿酒,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可是梵梵和戀戀還在幼兒園,我得先去接他們。”蘇錦程的第一反應是這個。
薄淵爵凝了她一眼,只得如實相告,“梵梵和戀戀,我已經讓人接回老宅了,你不必擔心。”
“……”蘇錦程怔了怔,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今天……是老太太的壽辰?”
薄淵爵點頭。
“可是,薄大哥……”蘇錦程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們現在行駛的方向,也不是前往老宅的方向。
蘇錦程只靜靜地看著薄淵爵。
薄淵爵在這時候將車踩停,過了良久才轉過身來,深深地凝著蘇錦程。
“深酒,我本不想說這些。可現在他出現了,我不得不說,也不得不做了。”
蘇錦程搖頭,“薄大哥,你明知道,我和他不可能了。我早就……”
薄淵爵也搖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畢竟,你和他之間還有一個孩子。”
“……”蘇錦程看了眼車窗外的民政局牌子,無力地閉了閉眼睛,“薄大哥,你明知道你這樣是在強迫我。”
“強迫也好,自願也好。阿酒,我想要的只有你,我也必須得到你。”薄淵爵徒手捏滅了菸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三年前我花錢救了你父親、讓人醫好小野之後,你曾答應過要嫁給我。儘管我知道你那時候只是出於報恩。可是後來,當你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後,你絕口不再提及此事。那時候,我就已經有不好的預感。而現在,你逃避了這麼幾年了,也該是時候結束了。”
頓了下,薄淵爵一改平常的溫潤模樣,眼眸中透出股狠勁兒,“如果他不出現,我或許會繼續由著你。但現在,他出現了……”
指尖掐進掌心,蘇錦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
誠然,經過這幾年,她自認為心裡是有薄淵爵的。她也想過將自己的一生,交付給薄淵爵。
但……絕不是在這樣被逼迫的情況下。
她也從未想過,薄淵爵會逼迫她。
薄淵爵將菸頭擲出車窗外,沒有看蘇錦程,他整個人看上去在瞬間滄桑下來,嗓音嘶啞如斯,“阿酒,從前在雁城,我一直在等你長大。後來你長大了,卻嫁給了別人。再後來,我把你從海里救起來,我以為我終於得到你了。所以在這四年間,我可以很從容地等你,等你點頭。可是現在,我等不了了,你……理解我嗎,阿酒?”
說到最後,薄淵爵的聲音因為嘶啞而小到幾乎聽不見的程度。
提到這些年來的等待和守候,薄淵爵雖然一直在強撐著平日裡溫潤又雅達的標誌性笑容,但他神色間全是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根本抑制不住。
這讓蘇錦程看得心驚。
她從不知道,一個平日裡溫淡如水、縱使天崩地裂都不會露出一絲慌色的男人,竟在她面前……這樣。
她,何德何能?
“薄大哥……”蘇錦程的一顆心緊緊擰起,繼而瀰漫起一股子生硬的疼痛。
這些年,她一直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愛著薄淵爵。
但現在,她看到薄淵爵痛苦,她心裡瀰漫起的那股子錐心的疼痛,大抵就是……愛了吧。
但……薄淵爵這樣突然地帶她到民政局來,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注意到蘇錦程的沉默,薄淵爵側過身,一雙大掌落在她肩頭,不可自控地將她越捏越緊,“阿酒,你所有的顧慮、你所有的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