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並不清楚。”夙羽的臉色變了變,似乎怕蘇雲起接著繼續這個話題,他環顧了一下書房,指著牆上的一幅畫,問道:“閣主喜歡歐陽長寧的畫?”
蘇雲起的臉上浮現一抹玩味,他狡黠地笑道:“夙公子也知道歐陽靜之?”
夙羽點頭,“他的書畫,在下也很喜歡。收藏過幾幅。”
蘇雲起極為好奇道:“哦?是嗎?我猜夙公子跟歐陽靜之一定很熟。”
夙羽不動聲色道:“在下不認識他。”
蘇雲起好奇道:“如果不認識,夙公子為何直呼其名?”
夙羽略顯尷尬道:“這個……在下一時忘記了。”
不是忘記了,是習慣了吧?
蘇雲起突然對著門外叫道:“連翹,內室的檀香味太濃,你撤去一些。”
夙羽聞言,大驚失色,連忙跑了出去,站在門口大叫道:“蘇雲起,你點了檀香?”
蘇雲起笑著點點頭,“夙公子聞不得檀香?”
“你……你,快,快些備水,我要沐浴!”夙羽急急道。
蘇雲起眼裡的笑意加深,“夙公子這是怎麼了?”
見他一臉奸計得逞的神情,夙羽狠瞪他一眼,惱怒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蘇雲起摸摸鼻子,笑道:“屋裡根本沒燻檀香。”
“蘇雲起,你這個小人!”
“‘千面公子’沈慕沙畏懼檀香。沒想到這個坊間傳言居然是真的。”蘇雲起嘆道,“跟沈公子比起來,蘇某還算不上小人。你假扮成夙羽,接近霍秋白,又是何意?”
沈慕沙冷哼一聲,惱道:“這關你什麼事?居然因為一個‘稱呼’就懷疑我,你太喪心病狂了!”
“是沈公子太與眾不同了。若不想讓人知道你與歐陽靜之是至交好友,就不應該在人前直呼其名。”
“……”
蘇雲起道:“既然來了,就留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吧。”
“憑什麼?”沈慕沙非常不爽地看了蘇雲起一眼,疑惑道,“你想用我來要挾霍秋白?”
蘇雲起也不否認,“不算要挾,我只希望他能投鼠忌器,不要對泠雪動手。”
“若我不答應呢?”
“憑沈公子的武功,泠雲閣還不是來去自由?你隨時可以走。不過,我不能保證,霍秋白會不會知道你的身份。”蘇雲起一臉奸詐地笑道。
沈慕沙黑著臉瞪了蘇雲起半天,見在他臉上確實瞪不出一個窟窿,才收回目光,“我住便是!”
“你早就知道霍秋白的身份了?’
沈慕沙冷傲道:“恕難奉告。”
蘇雲起也不再追問,只道:“你放心,我不會利用這件事來做什麼。我與霍秋白之間的恩怨,我會光明正大的解決。我只要用你換回泠雪。”
送走了沈慕沙,蘇雲起攤開宣紙,提筆寫了封書信。
他喚來薄陽,把信交給他,“快馬加鞭,送給霍秋白。”
冬日的牢房宛如冰窖,尤其是凜冽的北風從視窗刮進來,更是冷的刺骨。蘇雲起拉了拉衣袖,縮縮脖子。
整個地牢空蕩蕩的。唯有一間,裡面關著一個人,背對著他,面壁而立。其實門沒有鎖,那人完全可以離去。
他卻候在此處,等著蘇雲起。
那人著一身淡青色長袍,頭戴帷帽,長長的青紗幾乎包裹住了半個身子,卻依舊可以看出他的身形綽約多姿。
蘇雲起的眼裡閃過一絲極其危險的光,他選了一個易出手的位置停下,一字一句道:“霍門主,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哦,不,或者,我應該叫你……小王爺?”
那人聞言,身體一滯,緩緩轉過身,解下帷帽,優雅從容地笑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