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瑩任由雲巧的巴掌啪啪的打在臉上,目光呆滯,不像其他婢女捱打時會苦苦求饒。
她的靈魂彷彿隨著夏園汐的死亡而跟著飄散了,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軀殼。
金玉引陰冷的眸子浮現出一絲嘲諷,一瞬不瞬的盯著滿臉笑意的夏迎秋。
“姐姐這是做什麼,邀我前來看你處罰婢女嗎?”
“要不就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你處理完自己宮裡的事情,我再來吧!”
金玉引立刻轉身再次打算離開,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雖是春季,可午後的陽光卻格外的刺眼,冉瑩木訥的仰著頭,紅腫的臉頰上鼻翼翕動著,可鼻血還是流了下來。
夏迎秋立刻上前拽住了金玉引的手臂,雙手緊緊的纏繞其上,讓她一時半會兒無法脫身。
“玉引妹妹恕罪,我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哎,我宮裡這個奴婢極其笨拙,總是不小心打碎碗碟。後來我就讓她去侍弄花草,結果不出幾日花草被她養死了。”
“恰逢今日邀你前來做客,她卻打碎了我最珍愛的一套用來待客的茶具,故而才讓雲巧責罰她!”
金玉引在心中冷笑,夏迎秋就是故意做給她看來試探她。
她立刻反手握住夏迎秋的腕子,目露驚恐,語調急促的說著。
“哎呀,姐姐你肯定和此女八字不合,所以她才會頻頻出錯。”
“等會兒就讓她跟我回去,我的八字硬的很,幫姐姐調教幾日,她肯定大有改觀。”
跪在地上的冉瑩聽到這熟悉的嗓音身體猛然一凜。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她!
她急急抬頭尋聲望去,滿是疑惑的眸光直直撞進了向她看過來的金玉引那漆黑的眸色中。
被痛打卻毫無反應的冉瑩此刻卻淚如雨下,不停吞嚥著喉頭的淚水。
她竟然還活著!
夏迎秋怎麼可能將冉瑩還給她,剛要出言謝絕,卻再次被金玉引的話語打斷。
“姐姐如果捨不得,再去內務府挑幾個稱心如意的便是,何必留下一個看見就生厭的人在眼前晃悠呢?”
夏迎秋意味深長的說著:“那你何必要留一個如此笨拙的婢女在身邊呢?”
“我喜歡笨一點的。”
金玉引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望向夏迎秋身後跟著的雲巧。
“哎呀,姐姐宮中竟然有如此絕色女子,真難得!”
她湊近雲巧漲紅的臉,故意大聲稱讚著。
“山黛眉,鼻樑挺拔,面若凝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姐姐宮中的妃子呢!”
雲巧害羞的垂著頭,柔柔的說了句:“十六公主謬讚了,奴婢平日裡並不施脂粉的。”
夏迎秋聽到金玉引對雲巧的誇讚頗為惱怒,毫不客氣的說。
“就一賤婢罷了,妹妹怎能把她同後宮妃子相提並論?豈不讓人笑話!”
寶珠極其有眼色的劈手奪過雲巧手中端著的茶盞,輕放在金玉引的手邊,柔聲說。
“娘娘請用茶。”
隨後她又將幾盤小點心放在了桌案邊,便恭敬的退下站在一旁。
夏迎秋像是有意,讓雲巧去打理庭院的花草,打撈金魚池的枯葉。
這種繁重的體力活本來是冉瑩一直在做,現在讓她去做,更像是一種懲罰,一個告誡。
“妹妹,再過兩日便是太后的壽辰,你想好送什麼禮物了嗎?”
金玉引很是奇怪,她和李清婉問了相同的問題,李清婉順勢送給她了一對珍珠耳飾,她這樣問是想做什麼呢?
“姐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原本是同哥哥一同出海來至雍慶賀新帝登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