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用，電量卻是滿格。

她踢掉拖鞋，趴在了炕頭上，兩隻手墊在下巴處，聽著手機接收訊息的震動聲。

門外，林辭遇以為走遠的倆人，蹲在臺階上，一人叼著一根煙，跟街溜子似的看著院子裡的小孩兒放炮。

「她行嗎？」趙西祠含糊不清的問。

「行。」喬明嶼咬著菸頭，被燻得眯起了眼，語氣肯定。

屋裡，林辭遇沒管那些未接來電和未讀訊息，直接點進微信，給男朋友打影片，還順手把他放到了置頂。

等待時間有點長，就要自動結束通話時，那邊才接起。

「林辭遇？」

「嗯哼」，林辭遇抱著手機翻了個身，平躺著，笑眯眯，「男朋友新年快樂呀」

「新年快樂。」傅元瑾說，視線打量她臉上的神色，卻是沒問她手機的事。

「你在幹嘛呀，怎麼才接我影片？」林辭遇嬌聲嬌氣的跟他算帳，絲毫沒察覺自己的語氣跟那些撒嬌的女朋友如出一轍。

傅元瑾按了按眉心，「在拿衣服，準備洗澡了。」

林辭遇眼睛倏地亮了，又翻了個身，平趴著，兩隻腳晃呀晃，語氣期待，小小聲：「給我看看呀」

看什麼，不言而喻。

傅元瑾耳根又開始發燙，他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頷首，「行。」

「！！！」林辭遇腦子裡的小人兒開始敲鑼打鼓的狂奔，整個人嗖的爬了起來，掩耳盜鈴似的縮在了炕頭角落，手機螢幕對著臉，恨不得鑽進去。

窸窣兩聲，傅元瑾給手機套上了防水套。

鏡頭微晃，只能看見頭頂的燈，耳邊是他踩著拖鞋走路的細微聲。

進了浴室，傅元瑾鏡頭轉了下，看見鏡頭裡她微紅的小臉兒，發光的眼，心裡一動。

「好好聽著。」他拍拍鏡頭說。

「嗯嗯嗯！」林辭遇好乖巧的點頭，絲毫沒察覺出這話的意思。

直到淋浴水聲響起，她才驚覺什麼。

霧氣騰騰的浴室，鏡頭裡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傅元瑾你個騙子！！」林辭遇咬著被角恨恨道。

那邊似是傳來一聲輕笑。

即便這樣，林辭遇也沒捨得結束通話，聽著那邊水聲，腦子裡浮想聯翩，猜他進行到了哪一環節。

忽的，一聲很輕的呻吟灌入耳朵裡。

有點悶，有點低沉，像是舒服了，又像是沒舒服。

林辭遇心裡像是被羽毛搔了下，癢癢的。

「傅元瑾，你在幹什麼？」她聲音飄，又虛，害怕如同她猜測的那樣，又擔心不是，裡面的期待連她自己都沒察覺。

那邊沒答，水聲變得不一樣了，又夾雜了一聲。

林辭遇：「！」

她真的聽見了！！！

一張臉紅得發燙，眼神羞臊又亮。

傅元瑾看著鏡頭，鏡頭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加快。

片刻，他出聲。

「林辭遇，叫一聲。」

氣息不勻，聲音暗啞，任誰都知道他這句是什麼意思。

幾乎是同時，林辭遇臉上晃過慌亂，做賊心虛的手機屏往炕上一扣，他那句話在安靜的屋裡彷彿投下一顆雷。

推門進來的趙西祠與喬明嶼臉色變了又變，很複雜。

兩人緩了幾秒，趙西祠先開口。

「唉呀媽呀，世風日下。」

喬明嶼接話，「沒羞沒臊。」

林辭遇憋屈臉：「……明明是你們突然進來的！」

趙西祠攤手，「這還怪我了？」

林辭遇重重點頭，「嗯！」

趙西祠：「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