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一個順從到沒半點聲音的女子嗎?袁不屈憐愛她的絕不是她一身的溫婉事實上在軍營時她反抗他更多,只偶爾臣服在他嚇人的命令中,但也是不甘不願。
女人恐怕很難弄得懂男人的心,卻又自以為是的自設教條來約束女人。到底是誰在自作聰明呢?
想念與沙平威鬥嘴直率的言語,想念大漠那一片天地,想念自由的時光,想念他溫存的呵護。
呀!她這個太放縱自己的女人,到底仍得自食惡果了吧!嘆笑出聲。一個心念禮教、身系解放的女子,居然這般淪落。到時可真謂裡外不是人了!
第五章
長安盛夏的夜晚,燠熱難當;因地處內陸,又吹不到涼爽的海風,即使捲起了珠簾也無濟於事。
挑滅了燭火,半依著床榻;外邊的星月向窗內揮落點點銀光,樹影是銀光中的活潑主角,揮撒寧謐的生動氣息。也算是了無睡意,所以杜冰雁才會手持羅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終於坐不住,赤足下榻,踩著冰涼地板,才稍稍感覺到清涼!到外頭吸一些涼空氣吧!不知為何今晚難以入眠;其實打從知曉他將回來,心頭一直處在亢奮狀態,常也是在輾轉反側中才入眠,今夜卻不盡相同的多存了些期待。
她的感覺是很敏銳的!白天時湧上的那些不安,必然會成為未來的問題,所以她的心才會如此。而今夜,又會是什麼呢?
走出房間,便是一條彎彎曲曲的迴廊,正好環繞住後花園的所有景緻;迴廊的兩旁欄杆內擺設了坐凳,供人隨時坐下賞花。廊柱全點上了掛燈,不致太幽暗。夜中賞景別有一番滋味。
前方廳堂似乎傳來聲響,不會是如此深夜時刻尚有賀客吧?杜冰雁好奇的望向前方,似有什麼在呼喚她似的。前方的漆黑緊緊吸引住她的目光,然後心中怦怦作響;她屏住呼吸,雙手捂著胸口——然後,一抹銀光衣角從黑暗的前端出現,在月光下無所遁形的映出一身卓然挺拔與風塵僕僕!
他的盔甲蒙塵,披風下襬全是黃土,向來銀亮的戰袍上點點汙漬,俊逸的面孔上滿是沒有理過的鬍髭與風霜!但,他那雙灼人心魂的眼眸比任何時候都懾人。
晃若才凝眸一瞥,尚不足夠慰相思,下一刻她已被巨大的胸懷緊緊抱摟住!
是他——她輕嘆息,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如此告訴她。可是卻又不敢相信,怕仍只是幻想一場而已!
“子韌!”
一隻小手悄悄的摟住他腰,一寸一寸的摸索,直到雙手爬上他扎人的臉龐,他終於低吼一聲狠狠吻住她,抱起她大步跨向他們的新房之中纏綿過後,二人髮絲相纏,緊偎的身子仍然貼合不捨分開,粗淺的氣息慚漸平緩,芙蓉帳內是輕柔繾綣的溫存廝磨。
杜冰雁輕撫著他數日未理的鬍鬚,臻首靠在他肩頭,一身的暈紅尚未褪去,卻仍無法讓自己相信他是真的回來了!
“我以為你還有四天才會回來。”
“袁不屈將軍會在四天後回朝,而袁子韌只是個思妻心切的平凡男子,奔去了半條命也非回來不可,一刻也緩不得!日日夜夜,當一切排程完後,我便先溜了!”他握住她小巧的手輕吻。
“這不算犯了軍紀嗎?身為將領……”
他笑了笑,有些狂妄,有些淡漠“我只負責打仗,至於揚威回朝接受沿途人民恭迎的風光留給他人吧!我不以為逃離那些錦上添花就是犯了軍紀。”
這便是他了!狂妄不群的袁不屈。也就因為如此,他在習慣奉承阿諛的官場中備受排斥!換做昏君當朝,他早被莫名其妙的陷害死了!
呵!這樣孤傲的男人。
“可是,領頭帶頭跑掉,手下士兵不會有樣學樣?到時全跑了,回朝也不必受封升官,先治叛逃之罪就夠你們受了。”她低聲吃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