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等穆潔回來的時候，他就站在這個院子門口，也不進去，若是那時候已經攢夠錢，就把錢和鑰匙一起還給她，只說一聲謝謝就轉身離開。要是那時候錢還不夠，就把欠條給她，除了一句“我會盡快還錢的”就再不多言。以後撇清關係各走各路，既然從來沒有過想法沒有過可能，幹嘛還要關心他讓他動了心思？

只是這個寧靜的夜晚，居然會因為房間裡多了一個小生命而感到溫暖，那麼小小的一團，不會說話不能交流，甚至可能連他做什麼動作都看不懂，但莫名地就能讓他感到安心。

蘇燁用手捧著水簡單洗了一下臉，就打算鎖門睡覺了，怕夜裡突然下雨，關窗的時候似乎看到窗外有一團黑影飛過，看形狀，會是小蝙蝠的母親麼？再伸出頭去仔細看，除了黑乎乎一片再無其他，如此只能關窗作罷，若真是小毛球的母親，應該會再次尋來吧？而且小毛球翅膀上的傷還是他幫忙治療比較好。

蘇燁爬上床，探頭的時候一眼就能看見床下的黑毛球，他伸手按關燈。

晚安，小毛球。

出於天性，吸血鬼在黑夜比白天還精神，觀感也更加敏銳，梓拿著一杯紅酒，看著助理剛剛交上來的畫展安排。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覺，但沒有感受到一絲疲憊。畫展臨近，又有狐狗突襲事件，他雖然因為另外有任務而沒有參與到搜尋餘黨的事情，但這些事情依舊使他的任務也緊張起來，蘇燁大概沒有發現，守在他身邊的吸血鬼已經從一隻變成兩隻了。

嗯，算算時間，換班回來的吸血鬼該來彙報工作了。梓一口喝盡杯子裡所剩不多的酒，叫了一聲，再外間工作的助理就進來把杯子收走了。

“嗯，你可以下班了，快點走。”梓大咧咧擺了擺手。

助理美眉是個普通人類，在上大學的時候曾以畫界大手梓為偶像，大學一畢業就經歷千難萬難進了這個工作室，才發現自己偶像其實是個有些神經的非正常人類！工作時要是她不去投餵，一天不吃飯也不會覺得餓，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眼下卻不見一點黑眼圈。說她神經是因為，在畫展前這麼關鍵的時期，老闆居然讓其他員工都房價回家了，放假也就放假了，她也不至於覺得老闆神經，最關鍵的是，再其他人都放假的時候，居然要求她留下來繼續加班！她當然不會屈於強權之下，果斷反問：“老闆，為什麼我又要上班又要加班？”

回答特別哀傷特別**：“因為我欣賞你的才幹啊孩子。”

欣賞你妹！你工作室裡那麼多大手，卻去說欣賞一個大學畢業生的才幹你是當我傻？“老闆，您可以不要欣賞我麼？”這樣的話她不敢說，只腹誹這樣惡劣的地方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趨之如騖呢？

好吧，她承認工資確實很高很高。為了錢，她願意出賣時間……

但奇怪的是，這樣神經的老闆，每天一到這個點，就必定會趕自己走。她不禁疑惑，老闆能有什麼事兒要躲著人的？難道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癖好？

“好的，b。”助理美眉帶著甜蜜的笑答應得爽快，臉上沒有一絲被人趕走的尷尬和不滿，利索地拿著杯子出去了，還貼心地幫忙把門關上了。心裡卻想著待會兒一定要躲在旁邊的茶水間裡，看看老闆有什麼秘密。

梓等了一會兒，估摸著助理該走了，才放輕腳步走到門後，咔嚓一聲扭開鎖，露出半個腦袋偷偷摸摸四周檢視。

嗯，人類確實都走光了，辦公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再吸吸鼻子，嗯？怎麼還有很濃的小助理身上的味道？大概是剛剛離開不久的緣故？

梓疑惑了一下，但味道確實不濃，小助理長得漂亮，像個小郎君似的，離開的時候那笑容到現在還讓她覺得醉熏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發揮作用的緣故，因此沒有懷疑太多。

梓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