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就要吃茶,常晴一見急忙上前道:“皇上,那是臣妾用過的了。”
“哦……”
“皇上要喝茶,臣妾讓人備熱茶過來。”
“也罷。”裴元灝將茶碗又放回桌上,微笑道:“朕也有些時候沒有在景仁宮陪皇后用膳了,今天就讓御膳房在這裡擺膳吧。”
常晴聽了,笑道:“臣妾遵旨。”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走過我面前的時候,對著我輕輕的點了下頭,我也無法,只能點點頭,依舊留在那裡。
皇帝到了景仁宮,皇后竟然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個臣子,這是到哪裡都說不通的,我站在這個原本就並不寬敞的屋子裡,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越發的侷促起來,裴元灝卻老神在在的又撣了一下衣襟,翹起一條腿道:“說啊。”
“……”
“怎麼,沒有皇后傳話,就說不出來了?”
“……不是。”
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只覺得他一走進這間屋子,整個房間裡都是他的氣息,聽著他一聲比一聲更沉重的唿吸,我只覺得自己的唿吸也沉重了起來。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天的金車上。
一想到那天的情景,我只覺得手腳都在發抖那天他在金車上的行為,我已經很清楚是什麼意思了,而他要做什麼事,也絕對不會因為我抵抗、流血或者昏厥而停止,只是南宮離珠也教會了我,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我都絕對不能跟他撕破臉,尤其在我一隻腳都還沒邁出這個皇城,尤其在輕寒是這樣險惡處境的現在。
我看見他的手放到桌上,像是要站起來,立刻開口道:“太后的病,雖然好起來了,但她老人家的身體,不是太好。”
他放在桌上要用力的手一滯,像是撤走了力氣一樣。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嗯?”
“太后說,她這些日子,一直在想過去,想過去的很多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像是震了一下,眉宇間閃過了一絲陰翳,但並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啞聲開口道:“太后,跟你說了什麼?”
“太后說起了,她過去在草原上的生活。”
“哦?草原上?”
他像是鬆了一口氣,但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犀利的光,也看向了我,我明白那種試探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不帶任何感情,也沒有任何表情的道:“太后說,她過去善騎射,是個地地道道的草原女兒。”
我說的話多少有些不著邊際,但裴元灝卻似乎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反而就這麼靜靜的坐著,聽著,只是從他身體裡散發出的那種迫人的氣息越來越重,他慢慢的抬起頭,那雙眼睛裡光亮盡斂,只有深邃到無底的漆黑。
“太后說,草原上的狼群到了冬天,沒有吃的,會冒險竄到城裡,或者部落上去叼走小孩子,他們都深受其害。”
他看著我,我仍舊平靜的道:“草原上的人,要麼是直接射殺他們,不讓狼群再為禍。但這樣的話,就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切不要讓狼群察覺,更不要讓它們有反擊的機會。”
“……”
“要麼,就是射殺一些牛羊留在草原上給狼群果腹,好好的安撫他們。”
“……”
“若不安撫好了,只怕就會釀成大禍。”
裴元灝坐在那裡,一隻手輕撫弄著杯沿,道:“太后,就是跟你說了這些?”
“是。”
“還說了什麼沒有?”
“……”我想了想,道:“沒有了,太后的精神不怎麼好。因為之前袁才人去向太后請安,似乎太后就耗了些神,所以下官只是陪太后用了齋飯,太后就歇下了。”
“袁才人?”他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