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素素和衛陽都不斷的拿小手帕給自己的扇風,可我的蒼白的臉上一點汗都沒有,只不斷的撩起簾子看向前方。
衛陽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說道:“表姐。”
我回頭看著他:“嗯?”
“他們一大早就走了,要追,其實是很難追得上的。”
“”
“我想,他就是不希望我們追上。”
“”
我慢慢的將簾子放了下來,臉上按捺不住的浮起了憂慮沉重的表情,衛陽說道:“你們到底出什麼事了?劉公子是不是在跟你鬧彆扭?”
我長嘆了口氣,才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衛陽的眉頭一蹙:“所以,劉公子的父兄都已經”
我點了一下頭。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道:“這件事,表姐有什麼理由不告訴他嗎?”
我抬頭看著他,見他的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凝重而嚴肅的表情來,想了想,點頭道:“有。”
“非此不可?”
“非此不可。”
“那,你的理由能告訴他嗎?”
“過去可以,但現在不能。”
當初在吉祥村,為了保住他的命,什麼都不能說而後來,他的性命不再受裴元灝的威脅,可我卻困惑於他的身世,懷疑他可能是皇家血脈,雖然現在看來,已經塵埃落定,但考慮他和裴元珍之間真正的關係,即使塵埃落定,我也不能說。
因為裴元灝對魏寧遠的身份是沒有確認而直接授予的,一旦輕寒產生懷疑,去查證
那不堪的事實,會讓他崩潰。
衛陽也並沒有追問到底是什麼理由,又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只是沉默著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覺得,表姐,你應該給他一點時間。”
我抬眼看著他。
衛陽認真的說道:“父兄慘死,這種深仇大恨擺在眼前,如果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他就是無情無義,無父無君之輩。這樣的人看起來像個聖人,但實際上是個畜生,表姐你若要跟他,別說家主不會答應,我也不會答應的。”
“”
“他現在這樣,我至少覺得,他還是個人。”
我心頭也像是刀絞一般的痛,沉聲說道:“我當然知道,我也不會要讓他做一個聖人,為了什麼大義,就連自己的血海深仇都不顧,我只是我怕他將來後悔。”
“後悔又如何?”
我被這句話說得一愣,抬頭看向衛陽,他認真的看著我:“殺人償命,理所應當。”
“”
“表姐當年放了那些人,是為了大局著想,你沒有錯可現在,劉公子要殺他們,是為了報父兄的殺身之仇,何錯之有?”
我沒想到衛陽會這麼說,一時間,喉嚨也梗住了。
想來,他的行事偏於遊俠,自然更認同那種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江湖義氣,輕寒的父兄被殺,他討還血債,天經地義。
衛陽一本正經的說道:“當初在甘棠村相見時,我與表姐素未謀面,但知道表姐受過的委屈,也心生怒意,想要為表姐討還公道劉公子他雖然和父兄也未曾相見,可血脈親情,怎麼可能拋之腦後?表姐,難道就沒有過這樣的情緒?”
“”
怎麼會沒有過?
當初,我不是也一心想要置申柔於死地,甚至,也借刀殺人,整死了柳凝煙?
見我遲疑著說不出話來,衛陽說道:“天理昭然,他能寬恕,是他的修行得好他不能寬恕,是他的心性本真。我不認為他有錯。”
“”
“表姐去阻攔他,錯了。”
他這句話,倒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後腦上。
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