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發緊的感覺。
“門要破了。”突然胡仁又帶著哭腔說道。
本來氣氛就夠緊張了,還惑亂軍心。我怒火中燒,回頭瞪著他,大聲罵:“別危言聳聽,門不會破,那是雙層厚鐵門。”
胡仁又安靜了下來。
可沒過多久,背後又傳來一道哭腔。這次說話的不是胡仁,而是一個女孩:“門要破了。”
“不會破!”我大聲喝道。
但這次我的安慰根本沒起作用,另一個女孩打斷了我的話:“門就是要破了嘛,他們還不回來!”
隨後十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唉呀門框在掉碎屑。”
“我不想死在這啊。”
“門要倒了。”
“他們肯定是自己開車跑了。”
“我艹他們把我們當誘餌……”
“心不狠怎麼敢殺喪屍?他們一定是把我們扔下不管了。”
……
門根本沒破,門框也沒破。但這些人的想象力空前豐富,不停地說門要破了,喪屍要進來了。漸漸的,這些自己嚇自己的語言變成了對白知秋和老李無端的猜測和詛咒。
我忍無可忍,轉身朝他們大聲吼道:“你們閉嘴!沒有我哥你們昨天就死了!我哥不會丟下我!也不會丟下你們!”
眾人愣愣地看著我,啞口無言。
可隨後一個女孩沒好氣地打破了平靜:“不就是姘頭嗎?你哥你哥喊得真親切,你以為男人靠得住啊?對你哥那麼有自信,哎呦,不會是親兄妹吧?*啊真噁心。”
“*的人最沒道德,那兩個男人一定是自己跑了啦!”
“我特麼想離開,*的人有艾滋病,別傳染我。”
……
這群瘋子!
我捏緊了拳頭,咬著牙,轉過身看著門外,任他們在背後發神經似的高聲叫罵。
忽然不由自主地想,如果白知秋在身邊的話,他們是絕不敢這麼過分的……
然後再不由自主地鄙視自己,我似乎真的很沒用,連讓別人閉嘴的本事都沒有。想著想著眼眶有點發燙,心裡頭酸酸的,很委屈。
偷偷深吸了口氣防止一些向人示弱的東西會突然間從我眼眶裡落下,這當口,突然一陣轟隆隆的卡車發動聲從A區外頭一路傳了過來。越離越近,轉眼一輛卡車開到了B區的門外的臺階下。
我剛鬆了一口氣,胡仁就一把將我推開,開啟門迅速衝了出去。邊跑邊喊:“快上車啊!門要破了!”
就像一群愚蠢的羔羊,見有人行動其他人只是愣了一下神便盲目跟隨。面紅耳赤,表情扭曲,爭先恐後往門外擠,早把白知秋再三叮囑不準提前往外跑的事拋到了腦後。
門口太小,這些人又個個揹著厚厚的被子。我緊緊地貼著牆面,本想避開這股人潮,可身體被兩床被子夾在中間朝門口拖去。
出了大門空間豁然開朗,被子包圍圈兀地一鬆,我腳一軟跪倒在地。抬頭一看,眼前盡是揹著被子狂奔的身影。
一個喪屍正搖搖晃晃朝我撲來。
我心臟差點跳出喉嚨,猛地撐起身就想跑。可才爬到一半,突然腰上一疼,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揪著直直地向後倒去!
後背落在一個人身上,被那人纏住腰,扯緊頭髮被迫面向喪屍。
那個原本跑在人群最前面,出門就仰面摔倒,又因為背後的東西太重爬不起來的胡仁將我當成了人肉盾牌:“你吃她……不要吃我……”他抖抖地對喪屍說道,“吃她……別吃我……”
見那隻喪屍已經撲到我跟前,我全身不受控制地拼命發著抖,慌亂中抬起雙腳抵住了喪屍的胸。
喪屍咆哮著,對我揮舞著腥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