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下了車,其他人也只得不情不願地下車。
瞥了瞥遠處幾個正飛快朝這邊走來的喪屍,帶小孩的中年婦女怯生生地問:“請問,為什麼不坐車了?”
“車過不去。”白知秋也不多解釋,“儘量走橋邊,別走橋中間。”
然後我們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沿著立交橋往對岸走。
老李在前面帶路,白知秋拉著我跟在後面。奇怪的是,以前一直緊緊跟在白知秋身後的那些人這次離我們遠遠的,大約隔了十多米遠距離。
剛走到立交橋中央,忽然天上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
飛機?!
抬頭望著焦黃的天空,果然看到遠處飛來一個小小的白點。
“飛機!”
“救命!”
“我們在這!”……
其他人激動萬分,頓時又跳又喊。
我心中疑竇重重,拉緊白知秋的手沒說話。
漸漸的,叫喊的人們愣住了,因為那架小型農用飛機竟直直地朝我們站的地方一頭紮了下來。
“跑!”
聽到白知秋的喊聲,本能地拔腿就跑。剛邁了兩步,身後“梆”的一聲巨響。我眼睛轟的下黑了一黑,身體兀地向下沉去,頓時沒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白知秋模模糊糊的聲音:“霖霖……醒醒……”
感覺全身沒有一處不在劇痛,尤其是左胳膊,疼得像火燒火燎一樣。努力睜開眼睛,忍著頭劇烈的暈眩辨別了一下方向,這才發現立交橋已從中間斷裂,自己身體懸空,吊在立交橋的縫隙之下。離腳底二十多米高的立交橋橋底,散落一架燃燒著的農用飛機殘骸,還有一堆尖銳的水泥塊。
“霖霖……”這時頭頂上又傳來了白知秋的喊聲。
費力的抬起頭,對上了白知秋笑盈盈的臉。
他同我一樣,也吊在半空中。左手抓著橋面上一截斷裂的鋼筋,右手抓著我的左胳膊。紅色的鮮血和透明的汗水從他的頭髮中緩緩滑下,又順著下巴一顆顆滴落在我的額頭上。
“別害怕……”他說道。
話音剛落,鋼筋嘎的一聲從水泥板中脫出了一大截,我和他俱是往下一沉。
幸好鋼筋只是脫出十多厘米便險險的停住。
93、第七章
我的心臟猛地頓了一下,渾身一涼;混混沌沌的腦袋霎時清醒。
“喪屍來了;我們快走吧。”
說話的是那些跟我們一起逃生的人中的一個。
由於吊在橋下沒辦法亂動,所以我看不到站在橋上的他們。
“不能丟下他們。”
“你傻嗎?那男的剛才殺了一個人!他帶著我們分明是以後想拿我們當誘餌。”
這幫混蛋……
很想大罵他們一頓;可全身都在疼;腦袋又因為恐高暈得厲害,我根本沒力氣大聲說話。
他們誰也沒再出聲;過了片刻;橋上傳來卡車發動離開的聲音。“哥,其他人跑了。”我對白知秋說。
他緩緩地眨了眨眼;聲調略微有點緊繃:“老李找繩索去了,會,回來的。”
左胳膊關節處火辣辣的脹痛,疼得我鼻子發酸:“我是說那些人,他們把車也開跑了。”
扯起嘴角:“隨他們去,管那麼多做什麼?我……又不是神。”
突然起了一陣微弱的風,吹得我的身體左右輕晃。仔細一琢磨,死域中根本沒有風,我的身體之所以會晃動,是因為白知秋的手在顫抖。
低頭朝身下看了一眼,尖銳的水泥板晃得我頭有點暈,乾脆閉上了眼睛。
白知秋急促地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對我說點什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