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自焚,死在伏特加的,烈焰裡。但我做了錯事,不能讓她同我一起,受懲罰。白,我該拿她,怎麼辦?”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四周牆角疊著幾大個寫著俄文的酒箱子,還放著幾十捆幹木柴。如果他不主動提起,我還以為這是他進的貨呢。
因為執念,把自己妻子的遺體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讓妻子的靈魂無法昇天,真不知是該怪覺得他可悲還是覺得他笨。
“雪,麗讓你燒掉她的遺體。”我道。
他楞住了:“what”
反正已經說出口了,我瞥了就站在雪身邊,一往情深望著他的麗的魂魄(紅鞋女鬼),一口氣說了下去:“其實你太太麗已經死了,她的魂魄因為你的執念無法昇天,每天都陪在你身邊。現在她就站在你身後看著你,你卻看不見她。她讓你燒了她的遺體,讓你們都解脫。”
“what!”他站起身,目光灼灼,甚至泛起了一絲隱怒,“You are a liar。(英:你騙我)”
“她真的就站在你身邊,”我望著又哭又笑的女鬼,不,應該是麗,一字不差地轉述著, “她說有些秘密只有你們倆才知道。你們第一次約會你送了她一朵冰花;你們第一次親|熱是在草原上;你們在南非做義工時照顧過一隻白獅子,她給白獅子取名навек。你的前胸被навек抓傷過,留下的疤痕像義大利地圖,所以她在晚上叫你,“我的義大利寶貝”。”
“麗……Япропускаювас……”他捂住眼睛,眼淚大顆大顆從指縫中間滾落,嘴裡發出了連串俄文詞彙。
高大男人的哭聲很壓抑,很悶,像一隻在月下痛苦嚎叫的獨狼。雖然他看不見,但麗的魂魄卻擁住了他顫抖的肩膀,緊緊地擁住。
“麗說,燒了她的身體,她會在天堂繼續愛著你。”
傳完最後一句話,我心底一陣輕鬆。
突然,門口傳來一股濃濃的香氣。
扭頭一看,門口站著一個女人。頭上戴著一頂精緻小巧的蝴蝶禮帽,臉頰在栗色捲髮的襯托下精緻得猶如無暇的玉雕。身穿一件長及腳踝的黑色貂皮大衣,腳蹬一雙高高的柳丁黑皮靴。手上帶著一雙金色兔毛手套,手裡拿著一把精美的藍色蕾絲傘。
“阿里克賽是你殺的?”泰莉莎問雪,唇角浮起了一絲輕蔑的笑,“竟然被人類殺掉,真是我族的恥辱。我喜歡勇敢的男人,不過你殺了我的族人,必須死。”用傘尖一指鎖在鐵鏈上麗灰色的身體,“這隻在死後注射我族血液變成的怪物,也必須抹去。”
29、第十章
雪停住哭泣,迅速拿起倚在身上的獵槍對準她:“你是,什麼人?”
我忙道:“她是吸血鬼!”
話音剛落,就聽“轟”的一聲,雪出其不意地開槍了。霎時整間屋子裡都瀰漫開了刺鼻的硫磺味,門框被轟出了個大洞。
“победа!”
接著伴著雪的吼聲,獵槍接連開火。
“轟轟轟……”
天吶,才眨眼功夫,雪就直接從一個悲傷的男人變成了一個兇悍的哥薩克騎兵。沒有多餘的廢話,沒有談判交涉。他抱著獵槍,滿眼通紅,身上的肌肉都鼓了起來,脖子和太陽穴上突起了一根根粗壯的青筋。換子彈的速度快如閃電。槍口追逐著泰莉莎在臥室牆上,天花板上竄來竄去的黑影連連噴火。
再也看不出那個面容陰鬱的咖啡店老闆的影子,只看到一個全身心投入戰鬥的戰士。俄羅斯男人,果然驍勇那個善戰,怪不得敢惹吸血鬼。
“我去……”在他開第一槍的時候,我的全身和內臟整個被震得一顫。顧不上腦袋嗡嗡作響,往地上一撲滾到了沙發下。
還沒躲穩泰莉莎的腳在沙發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