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感無力:“你一點不擔心?”
他低頭在照片上輸標題:“知不知道進死域多難?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都沒進來過;屬於我倆的難得經歷當然要做個記錄。”
旁邊有個中年女人聽到我們的談話;拉著個小男孩走過來;一臉緊張地問:“請問先生您知道什麼嗎?這裡是什麼地方?請問怎麼從這裡出去?”
白知秋瞥了她一眼,無情地吐出幾個字:“進了這;幾乎沒人能出去。”
中年女人目瞪口呆;眼淚奪眶而出:“這怎麼辦;我兒子才7歲。”
白知秋太直接了。
我過意不去;正想對中年女人說點安慰的話;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叫。
循聲看去;只見三個渾身發灰,衣衫襤褸的人從飛機殘骸後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有男有女,看五官輪廓好像是歐洲人。步子很僵硬,但速度和平常人小跑差不多,非常快。混濁的眼珠望著隧道口這邊,嘴裡發著野獸般低低的吼聲。身上散發著濃烈的,和鹹魚幹類似腥臭味,讓人作嘔。
一看就知道這些“灰人”不對勁,眾人紛紛後退。
突然,一個“灰人”加快了步子,猛地撲到一個衣著時尚的女郎身上,咬住那女郎的脖頸將其撲倒,像鬣狗一樣瘋狂地撕扯吞食女郎的血肉。
鮮血四濺,周圍無數人當場大聲尖叫,膽子小的馬上就昏了過去。不知是不是被血腥味刺激,另外兩個“灰人”的腳步也快了起來,嚇得眾人四散奔逃。
我拉著白知秋也要逃,卻被他緊握著手腕拖住:“別跑,在這等老李!”說完放開我的手,朝其中一個“灰人”走去。
“白知秋……快回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緊張得直跺腳,又不敢大聲喊怕他分心。只能用手捂住嘴巴暗念阿彌陀佛天父聖母瑪利亞。
見有活人朝自己走來,那個金髮女“灰人”低低咆哮了一聲,伸手就朝白知秋撲去。只見白知秋一個側身避過她的手,抬腳踹在她的膝蓋上,再趁她往地上跪的時候從後面捧住她的頭輕輕一擰。“咔嚓”一聲,女“灰人”的頭被生生擰了180度,僵硬的身體撲通倒地。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然後白知秋如法炮製,乾淨利落地幹掉了另一隻“灰人”。
“我也來……”一個小青年看白知秋做得那麼輕鬆,忽然興奮地大叫一聲。衝到那個正跪在地上低頭撕咬女郎屍體的“灰人”身後,抱住“灰人”的腦袋一擰。
沒想到“灰人”的脖子紋絲未動……
小青年一下子懵了,見“灰人”轉身撲向他,他拔腿就跑。
“小子,喪屍片看多了麼?”白知秋笑了笑。走過去一腳將“灰人”踹得橫飛出去,繼而繞到“灰人”背後,趁對方往起爬的時候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拍了拍手上的灰,白知秋笑吟吟地看著那個面若土黃的小青年:“在死域悶幾十年,饅頭也會變成磚頭,更何況是人的身體。”
危機暫時解除,又見白知秋知道些什麼,眾人紛紛朝圍到他身邊七嘴八舌地問:
“這是什麼地方?”
“那種怪物多嗎?”
“我們怎麼離開這裡?”
……
白知秋笑而不答,擠開他們回到我身邊,低頭問我:“現場版生化危機好看麼?”
我嚥了咽口水,雙腿在發抖,牙齒縫中吸進的全是冷氣:“那幾個東西是喪……喪……喪屍?”
聲音也不受控制地發抖。
白知秋依舊很淡定:“喪屍?是的,和電影中的喪屍很像。確切的說,他們是迷失在死域中的人。今天和我們一起進來的這些人,不久也會變成那些東西。”
一語出,人群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