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支援,一群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傢伙,犯不著理他們。
範淑香抿嘴一笑,顯然是覺得二哥說的有理,當然,她哥誤解的錢數她就不用糾正了。
見妹妹笑著不說話,範興華索性出聲先道:“你知道我要搬家了?”要不然也不能找到倉房來。
“嗯,我聽大嫂說了,二哥,你這樣,會不會太委屈?”範淑香還以為這倆人指定分手了,畢竟曾經攔著的範母都變了樣了,誰知道這徐慧芬還是個打不死的蟑螂,寧可受委屈也不離婚?這女人也忒煩人了點。
“委屈?”輕輕一嘆,範興華坐到木板堆上,開始談自己的心裡經歷,或許說,他能說的也就是這倆妹妹了,“其實我一開始,是真想離婚,聽她嚷嚷那些不乾不淨的,氣的我還第一次打了她一頓。”這和上次範淑香碰到的那回不同,上次他生氣卻沒下狠手,否則他一大老爺們,還能和女人掐到一塊去?兩巴掌就扇一邊去了。
“誰知她死活不走,這種情況我還不能攆,想著眼不見為淨,我就沒出息的跑了……”
但範興華畢竟是範興華,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當時之所以抬腿就走,也是因為他心裡在某種程度上,還和母親置著氣,畢竟沒有他媽,徐慧芬也不可能這麼囂張,可冷靜下來一想,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他走了,那女人在家說不上咋作呢,他們家男人都不管事,管事的女人再鎮不住她,真把他媽和大嫂氣出個好歹可咋辦?
所以找了間房子,他又回來了,說實在的,回來的時候,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囂張的媳婦,畢竟對方不是個消停的主,沒曾想囂張不在,只見到個受氣的小媳婦,瞅著媳婦被他媽指使的滴溜亂轉,他倒是沒心疼,只是深刻的思索了一下,對方為啥沒利用她的‘把柄’?為啥這麼忍氣吞聲?最後的結論是,應該還是想和自己好好過吧?畢竟除了那離婚的名頭不好聽,憑她的脾氣忍成這樣,也就是還想和自己過日子了。
“其實細想想,以前也不一定全怪她,可能一開始她也沒想挑撥,就是喜歡處處拔尖,可咱媽看大嫂不順眼,大嫂還習慣了啥也不說,我看著你二嫂那幸災樂禍的樣,心裡就來氣,說了她幾回,她就把這氣撒到大嫂身上了。”說白了就成惡性迴圈了,“今後我們搬出去,離誰都遠遠的,到時候她懶不懶都得幹活,想挑撥也沒誰可挑,也就消停了。”既然還得過,媳婦不懂事,他這當丈夫的就只能慢慢教了,畢竟今後時間長著呢,他還能躲她一輩子嗎?
“二哥……”範淑香真沒想到,她二哥竟然這麼賢惠?呃,不對,這年代男人不叫賢惠,這叫有擔當,能從自身上找毛病,還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出這事最正確的處理辦法,她二哥要是生在她那個年代,指定是個將才,可惜現在,唉,真白瞎這個人了。
“行了,你也不用替我上火,就像我原先說過的,這事委屈也委屈不著我,不管咋說我也是男人。”笑著拍了拍範淑香的肩膀,範興華低頭繼續幹活。早點幹完早點搬家,到時候,他應該能過上消停日子了吧?
……
第二天,中秋佳節,生產隊給大家放了假,段志濤卻捨不得放假,眼瞅著天就冷了,該農忙了,農忙過後就是冬天,他這生意還能幹幾天?不抓緊著點哪成?
這位顛顛的又跑了躺城裡,因為今天過節,買東西的人還特別多,沒一會兒的功夫,他拿來的東西就都賣完了,騎著車去副食店,用多餘的糧票換了三斤月餅,按媳婦交代的,給乾姐姐方秀芝送去一斤,然後才拎著剩下的回到了家裡。
這二斤月餅一共八塊,家裡留了四塊,上丈母孃家拿了四塊,範母見閨女兩口子從昨兒起就給拎東西,今天倒是特別的熱情。範父則是誰來都是一個樣,先笑呵呵的把人讓到炕上,然後他拎著自己的寶貝收音機,就鑽小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