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跑路。
如今三個月下來,已經捉襟見肘了,白老爺、舅老爺、夫人和大小姐商量著“裁員”,就是把無用的夥計放行,自謀生路。
生存面前,管不了那麼多了。
“小陳,快輪到咱們了吧?”
帳篷內,小馬推搡了一下辛卓。
辛卓輕笑:“巧了,到了!”
“小馬,小陳,他孃的,你們可以滾蛋了……”
一個體格高大的青年踹開了帳篷,凶神惡煞的走了進來,劈頭蓋臉的一通亂罵。
此人名叫楊不凡,是白老爺的內侄,舅老爺的孩子,大小姐白素素的表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仗著身份,儼然是這數十人的主子,所有衣食住行,他說了算。
“知道了!”
小馬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瞬間從一個唯唯諾諾的下人變成了江洋大盜,冷笑一聲,一把抓住辛卓的手臂,“咱們走!”
兩人與楊不凡擦身而過,那楊不凡猶自罵道:“養不熟的白眼狼,放肆的東西。”
小馬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拉著辛卓徑自離開。
剛剛出了氈房,就見白老爺夫婦、舅老爺和白素素大小姐在默默看著,小馬和“小陳”是最後的下人了,多少有些感情的。
小馬平視一群人,大步離開。
辛卓沉默片刻,走向白老爺,拱手一禮:“白老爺,你確定放我離開?放我離去,就是你我恩情斷絕,再無瓜葛?我不能再護著你!”
“何需你護著,你是什麼東西?”楊不凡破口大罵。
舅老爺也陰沉著臉:“不用你護著,滾吧。”
白老爺嘆了口氣,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去去!”
倒是白素素大小姐欲言又止,三個月朝夕相處,她比較喜歡這個沉默寡言,長相俊俏的少年人,咬了咬紅唇:“爹,舅父、表兄,把他留下吧,素素的食物每日分他一半…”
楊不凡憤怒的打斷:“表妹,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我早看出來你對他不一般,這小白臉一無是處,哪一點比得過我?你再說一句,老子把他的脖子擰斷!”
白素素怔了怔,嘆了口氣。
辛卓不再說話,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剛剛走出數里,小馬又追了上來,壓低聲音:“小陳,我敬你是條漢子,跟我幹吧,咱們幹個大的!”
辛卓搖搖頭。
“你這個孬種,我真是高看你了,沒卵子的東西。”
小馬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重重吐了口唾沫,歪歪斜斜的離開。
辛卓在路邊的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看向天空,喃喃了一句:“開始吧!”
說著閉上了眼睛。
天色漸晚,晚霞滿天,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躁動、怒吼與慘叫,帳篷倒塌,大批難民四處逃散。
辛卓睜開眼睛,起身向著躁動的方向走去。
離的近了,越來越多的難民臉色慘白的四散奔跑,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對面的喊殺聲一浪接著一浪,一道熟悉的尖銳嗓音沖天而起:“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掠過凌亂的人群,只見那小馬並三個兇悍的漢子,騎著瘦馬,帶著數百人,衝入了白氏的帳篷區,逢人便殺。
白家、舅老爺一家大多數人慘遭殺戮,那楊不凡死的最慘,胸口插著七柄破刀,五臟流了一地,驚恐的往後退,眼見活不成了。
白老爺夫婦、舅老爺和白素素姑娘臉色煞白的靠在一起,顫顫發抖,指著小馬半晌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臭老財,老子早受夠了。”
小馬不急著趕盡殺絕,反倒是緩緩壓向一家人,用馬蹄生生踏死了掙扎的楊不凡,直視白老爺:“生逢亂世,做人要留個後手,沒有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