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好,好,我知道了。」守門的哨兵忽然神色怪異地對著虛空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林辭眉間的褶皺更深,拉著餐車向廊道深處退了一步。
「說發現有敵情,讓咱們現在過去,不要聲張。」之前說話的哨兵對同伴道。
「那這個呢?就扔這不管了?」另一個哨兵驚訝地回問。
「……外面埋伏了人,說明嚮導根本沒打算解救人質!我說什麼來著,只是一個ute研究員而已,嚮導那幫眼高於頂的傢伙不可能拿他當人看。」
「也是,那咱們走吧。」
遠處的兩個哨兵說著,快步離開了關押莊一鳴的房間門口。
他們說「發現敵情」,「外面埋伏了人」……
林辭一刻沒有耽擱,丟下餐車,奔向無人看守的房門——是嚮導這邊的伏擊小隊被發現了!
戰鬥大概很快就會被開啟,他必須立刻救出莊一鳴。
並且,除了任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格雷……
咔咔!
只上了一道舊鎖的木質房門在林辭眼中和沒有鎖扣無異。
「莊大校!」嚮導闖進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手銬拷在金屬裝飾扶手上的ute。
「你是?……林嚮導?!」狼狽的科學家面頰消瘦,下巴上冒著短短的青色胡茬,在林辭逐漸褪去精神力隱身衣的過程中,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快走!」給手銬解鎖可比開老鎖扣麻煩多了。
咔嚓!
凌厲的精神力化作飛刃,林辭半秒都不想耽擱,直接劈斷了手銬間的鉸鏈,然後拉起虛弱的莊一鳴,跑出房間,躲進無人的廊道。
「林嚮導、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上面的人、」奔跑中,莊一鳴大喘著粗氣,斷續問到。
「當然不是。」林辭將莊一鳴拽進一間滿是灰塵的客房,還沒完全散去的甲醛味刺激著兩人的鼻腔。
他們此時已經下到一層大廳。唯一的大門出口分別被兩對人類方的向哨,和black手下的四個哨兵駐守。
帶莊一鳴衝破這八人的防守逃離酒店——林辭估計自己拼盡全力戰鬥的話,應該可以成功。但那勢必會引發混亂。
black的追擊會來,嚮導方的埋伏小隊也不會成為他們的保護傘,更甚者,破壞了嚮導們自以為是的「殲滅計劃」,平權派的眾人還有可能會被牽扯追責。
而且,他還要去尋找格雷。
「我本來被安排在離主會場最遠的伏擊位。是後來,我打暈一個ute士兵,換了他的衣服才成功混進來。上層的人只想用你的命換一個偷襲的機會,根本不會讓來自平權派的我接近這裡。要救你的,是唐羽和傑拉德他們。」林辭說完,收回用於監視守門者動態的精神力,對莊一鳴道:「救你是順便,我還有件事情一定要弄明白……所以,現在我要暫時離開一會兒。」
莊一鳴疲憊地點頭,他知道林辭一定要弄清楚的事情是什麼。之前,一直負責看押他的人,就是林辭那個特殊的哨兵。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你要小心。」莊一鳴對林辭說。
沒有光源的客房中,林辭的神色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我給你施加了精神力保護,他們發現不了你,也傷不到你。我儘快回來。」
林辭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閉合的門後。
莊一鳴被關押的房間在八層,是black手下的哨兵們來到酒店後隨機選擇的,嚮導們並不知道具體位置。而舉辦酒會,並真正用於人、物交換的宴會廳則在最頂層的總統套房。
叮咚!
電梯在頂層套房的大門外穩穩停住。
林辭手持託盤,微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