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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暉看了摺子卻是不動聲色,過了幾日婉兒去養心殿,他才將摺子遞給婉兒讓婉兒自己看。摺子裡的內容婉兒自然是知道的,但也只能當做第一次見一般細細地翻了翻。
“沒有想到果親王竟有謀逆之心,皇上打算如何是好?”
婉兒看了看弘暉的神情,並不像是要辦弘曆的樣子,說起來雍正爺和前皇后那裡許久沒有傳來訊息了,想必在西湖畔神仙眷侶的日子已經讓他們不問世事。
“弘曆畢竟是朕的親弟弟,這件事情朕已經派人去告訴阿瑪和額娘了,看他們要如何處理。這些證據也不能說明弘曆便是有謀逆之心,朕看他這些年還是挺安分的,日子過得比和親王還要散漫。朕也只有這兩個弟弟,至少也得顧念手足之情吧?”
雖然說弘曆過繼給了原先的果親王做兒子,但是他實際上還是愛新覺羅家的人,這一點自然不能避免,弘時死了之後,雍正爺便只剩下三個兒子了,弘暉和弘晝是同胞兄弟自然要好,但是也不能太過排斥弘曆,要不然又該堵不上天下悠悠眾口了。
“皇上說的是,是臣妾考慮不周。”
婉兒倒是不相信弘暉的這些託辭,他一向不喜歡弘曆,有機會殺了他還不是一樁高興事?做出這一番姿態來,大概只是為了試探她或者想要逗弄弘曆玩而已。
如今弘暉擁有這最高的生殺大權,她和弘曆都不過是螻蟻而已,任他揉捏,還有什麼好掙扎的呢。想清楚了這一點,婉兒沒待多久便從養心殿出來了,想到今日祈貴人的禁足結束和她先前佈置的計劃,這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回到長春宮之後倒頭便睡了。
婉兒這一睡也沒有人去打擾她,一直到第二日她才醒來,只是渾身痠軟著沒有力氣,想來是病了。祈貴人昨日溺斃在荷花池之中,弄得宮中人心惶惶的,太醫雖說她是失足落水,但事實如何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杆秤。
婉兒這一病端的是莫名其妙,太醫診斷下來說是思慮過剩心內鬱結,要好好休息才是。弘暉聽了太醫的說法也是陰晴不定的,讓純妃幫忙攝理六宮之後,他在睡著的婉兒身邊坐了會兒便回養心殿去了。
婉兒只是在裝睡,太醫的診斷她也聽在耳裡,倒是覺得有些諷刺,這一世和上一世最不一樣的地方,大概便是她日日在算計日日在提心吊膽吧,思慮過剩心內鬱結……太醫是不是還該加上一句油盡燈枯?
婉兒躺在床上只覺得她現在的狀態和那時候南巡時快要死的狀態差不多,只是抬一抬手,都要花很大的力氣,病來如山倒,說的大概便是她如今的狀況了,那些藥喝不喝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癥結還是在她的心病吧。
婉兒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眼睛半眯著只覺得雨簾看不真切,玉翹端了藥過來的時候,婉兒迷茫的雙眼讓她顫了顫,手裡的藥碗也有些拿不穩了。
出宮靜養
“先放著吧,本宮現在不想喝。”
婉兒翻了個身便又睡了,藥實在太過苦澀,她心裡已經夠苦的了,何必去喝那沒用的藥,安神安神,哪裡是藥物可以做到的。
這一病婉兒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弘暉來看了幾次,見她總是病怏怏的連跟他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也便漸漸來的少了。前兩日聽說他寵幸了乾清宮的一個奉茶宮女,婉兒冷笑著將一碗藥砸了,整個長春宮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玉翹和青蓉來勸,婉兒也只是笑著不說話,既而咳嗽得很厲害,人又躺了回去。
青蓉收起帕子見上面有血,人倒退了兩步卻不敢出聲,趕緊去太醫院找太醫了,弘暉知道了訊息也撇下養心殿議事的大臣們趕往長春宮,太醫們正在診治,臉上的神情卻是不太好。
弘暉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如今不過是乾隆七年,婉兒卻已經病成了這樣,她並沒有經歷喪子之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