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然來的差不多了,可是現場卻不喧譁,相反安靜的有點古怪,尤其是看到穆青一行人過來時,那僅有的一點小聲交談都消失了,木辦法,被之前在門口的那一翻折騰給刺激的有點心理陰影了,哪裡還敢說什麼?低調才是王道,裝暈裝死才能保命,就讓他們做個安安靜靜的才子吧!
再安靜,重要的人物來了,還是要站起來迎接一下的。
“見過九殿下,見過紀太儒。”
一片見禮聲中,紀蘭良掛著得體的微笑坐下,而九爺早已不是在他家小青青面前的那副溫柔模樣,傲嬌的不可一世,尊貴的卓爾不凡,尋著屬於自己的位置,霸氣而坐,周圍人皆下意識的低頭,不敢逼視。
夜白和雙喜也整了臉色,恭敬的立在身後,感覺那個消失的九爺又回來了,呼呼……還是這個感覺熟悉啊!
座位都是按照尊卑有序排號的,主位上自然是皇上皇后,還有四妃,而下面兩排,左邊開始是幾位皇子,依著長幼順序而坐,接著是郡王世子,都是跟皇家沾邊的皇親國戚,右邊則是朝廷三公,太儒、太師、太保,再下面是丞相蘇道前,然後是各部的尚書。都是朝廷重臣,名門權貴。
而左右兩排的後面也有幾排椅子,那才是這次賞菊論詩會被邀請的才子,本應該是主角,可是身份較低,自然不能列在第一排,如此一來倒是成了來湊熱鬧的配角了。
可是即使如此,也不會有人抱怨叫屈,相反每個人心底都努力剋制著那股子興奮和激動,可以窺見天顏,這是多麼難求的一件事,一生中也就只有在殿試上才有一次機會,可如今機遇卻近在眼前,而且還能在御前展示自己的才華,有機會被賞識看中從此平步青雲,嗷嗷……只是想想,都覺得渾身的血液要沸騰了。
而且,在場還有那麼多美貌的名門閨秀,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這次除了是選拔人才,還是一場鵲橋大會,也許,錦繡前程和窈窕淑女都能一起摘得,如此人生便圓滿了。
有這樣的想法和奢望,誰還會計較是坐在哪裡?
穆青卻是有點計較,紀蘭良和九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不用別人安排,也知道坐哪兒,可是她就比較尷尬了,依著她的原本意思,自然是坐在後面那幾排裡,越靠後越低調越不引人注目為好,可是九爺那眼神卻灼熱的掃過來,想讓她做到他後面去,穆青理都不理會這貨,他後面都是王孫貴族,她坐那裡算怎麼回事?
她剛想抬腳往後排走,卻被紀蘭良叫住,笑著讓她坐在他後面的位子上,“青兒,坐在師父後面吧!一會兒為師若是找你伺候,也方便些。”
紀蘭良這麼一說,眾人的目光就都看過來,好奇又不解,親生兒子就坐在後面呢,還再需要別人伺候?不過如此一來,倒是信了那些傳聞,說是紀太儒相當喜歡受收的那個關門弟子,看穆青的眼神也深了幾分,其中有許多人對穆青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會兒第一次看到,不由的都在心底唏噓感嘆,這個人可不簡單啊!幾天的時間就把第一大儒給征服了,看人家的親生兒子都被冷落的涼在一邊了。
於是,紀清宜躺著也中槍,莫名其妙的就收穫了許多同情的目光,皺了皺眉,頗有些無語,一時倒是慶幸自己來的時候,選擇坐在太師身後的位子上,不然,他還要起身給人家騰地方,那時候怕是要真被同情一把了。
穆青自然也不能再走了,心中雖不願這般被萬眾矚目,可是也知道師父是為她著想,便淡淡的應了聲“好”,優雅的坐下來。
眾人的眼神再次一凝,聽說這人出身貧寒,可這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倒是驚豔,坐在一代大儒的身後,再往上便是天子之位,她卻不見一絲的惶恐不安,不由的又再次響起那些關於她的各種傳言。
來京的第一日便勇闖三關,破百年無人能闖崇文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