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太師請。”穆青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她慢慢的有點懂了他來的目的了。那有事相求是求的那一樣東西吧?果然是個愛菊成痴的,或者說是個長情的。
於正南也不客氣,當先走了進去,他也是第一次走進傳說中的青蓮院,走進來看著滿屋子華貴的擺設,眼底卻不見一絲波動和灼熱,穆青讚了一聲,倒是好心性,不為外物所動,只是這樣的人一旦對某一樣事物動了心,這一生便會固執前行。
三人坐了下來,九爺特意坐在兩人的中間,隔開了一段距離,那般的坐姿結構真是考驗一個人的承受能力,雙喜進來倒茶伺候的時候,差點跌倒,九爺防人還能防的再詭異變態一點麼?
全天下都知道太師一生未娶,對女子早就沒了那心思,您說您至於嗎?
於正南心裡藏著心事,倒是對這詭異格局沒有多加探究,喝了一口茶,便開門見山道,“老夫今日來,是想問問穆少儒是否能割愛,把那件菊花硯臺讓於老夫,老夫也知道,那硯臺是無價之寶,不應該用金銀來衡量,可是老夫,也不瞞少儒,確實極其喜愛那物件,所以,穆少儒開個價吧!”
穆青沒有驚訝,微微一笑,“既然太師也知道那菊花硯臺是無價之寶,那穆青又怎麼能隨意開價碼,用金銀等俗物去褻瀆它呢!”
於正南肅穆的老臉閃過一抹黯然,聲音發澀,“老夫也知道是強求,只是……看在老夫幾十年都在尋它的這份心思上,穆少儒就不能通融幾分嗎?若是金銀,穆少儒看不上眼,那麼老夫府裡這麼多年也得了不少像樣的物件,雖然比不得九爺屋裡這些,可也算是世間難尋,價值不菲,你可隨意挑選,拿幾件都可以,老夫願意只換這一件。”
話說到這份上,已是於正南的底線,穆青也知道,依著他的脾性,能拉下臉來主動上門,又說的這麼誠懇和低姿態,已經很不容易,她要是再逼,估計他就該甩袖子走人了。
九爺這會兒似乎也明白了他家小青青的欲迎還拒的用意,眼神頓時幽幽的,頗有些怨念,對別的男人真是越來越操心了,怎麼就不操心他呢?
穆青淡淡的一笑,站起身來,微微躬身,“太師對菊花硯臺的執著令穆青動容佩服,穆青又怎麼忍心讓太師幾十年的尋找情分斷了,穆青願意贈與於太師,不要一兩的金銀,也無需用其他寶貝相換。”
於正南驚了一下,也站了起來,聲音發顫,素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一抹激動,“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穆青笑著點頭,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有腹黑的潛質了。
於正南到底是在朝堂上混了半輩子的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靜下來,鄭重的坐下。“說吧,贈給老夫,有什麼條件。”天下哪裡有免費的餡餅,不圖身外之物,那必是另有所求。只是,若是想讓他以扶持九爺來換取,他還不能答應。
依著他的判斷,他以為最有可能的就是藉機拿這個來作談判,可沒想到,條件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甚至相距甚遠。
穆青又行了一禮,斂了笑意,面色誠懇而認真,“穆青素敬仰太師一番清貴風骨,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只是身在朝堂,為皇上分憂,來崇文館的時間不多,穆青一直為不能時時聆聽太師的教誨而引為憾事。”
穆青這一番話雖然有些抬舉他的意思,倒也不完全是奉承,畢竟於正南能夠位列三公,能夠當年貴為太子師父,沒點真本事怎麼可能?
不過,想要讓人家心甘情願的答應,高帽子還是要戴的。
九爺似笑非笑的,他家小青青這不是小嘴很甜嗎,怎麼就是不見她也對自己說的這麼好聽呢?當著自己的面這麼吹捧其他男人合適嗎?
於正男南無視九爺變態的醋意,看著穆青的眼神很幽深複雜,沒有半點被吹捧的得意和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