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體質特殊,不能隨便用香露。」
玉兒也好似想起什麼。
她其實知道了,知道星沉死了。
她看了一夜的書,懂了許多,有些以前隱隱懂或隱隱不懂的東西,也明白了許多。
現在這些婢女不敢給她用,是因為害怕殿下。
玉兒也不為難大家,簡簡單單地沐浴完就從浴桶裡起來。
以前伺候玉兒沐浴的人多是蘭苑的人,暖閣內的婢女伺候得少。
她們每次見了玉兒水做的肌膚都忍不住歆羨。
冰肌雪骨,乾乾淨淨,誰不喜歡,何況還生得這般的花容月貌?
玉兒被人簇擁著出來,發現殿下不在了。
「殿下呢?」
「殿下今夜還要去處理摺子,不來暖閣了。」掌事嬤嬤按照王福的吩咐道。
玉兒聞聲,竟然有一絲不可察的失落。
她現在好像不那麼怕那件事了。
玉兒躺在床上,看著夜明珠的銀色光輝,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她想殿下,想和殿下一起睡。
玉兒忽然起床,精神抖擻地喊人進來,「殿下歇下了嗎?」
守夜婢女老實道:「殿下已經歇下了,太子妃怎麼還沒睡?」
玉兒沒有回答,反而自顧自地抱著自己的枕頭,光腳興沖沖地往隔壁跑。
既然殿下不來她這兒,她就去找殿下。
今夜不知為何,傅景的寢殿外,由王福親自守著。
王福早看見暖閣那邊的動靜,正打算等守夜婢女出來,親自問問,結果看見玉兒抱著枕頭過來了。
「太子妃,您這是?」王福驚訝道。
「我要和殿下睡。」玉兒抱著枕頭推開門,也不顧身後的王福如何驚訝惶恐。
「太子妃,殿下已經睡了,您就別……」王福急道。
傅景中了海參花之毒,現在正煎熬著呢!
傅景的寢殿沒點燈,有些黑漆漆的,玉兒有些怕,光著腳就跑了起來。
不過轉眼,玉兒就跑進了內殿,看到坐在床上的傅景,「公公,殿下這不是沒睡嗎?」
「殿下。」王福頭疼地行禮。
傅景從不放鬆自己的警惕之心,早在門被推開時,他便起身坐了起來。
屋裡借著月光太暗,沒人看見傅景額頭上薄薄的一層汗。
「出去。」傅景沉聲道。
王福身體一顫,抬頭擔心地看了看傅景,又瞧了瞧被震得有些微微害怕的玉兒,心中嘆息一聲,老實地退了下去。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屋內,映在玉兒雪白的腳背上。
傅景視線從她光著的腳移開,抬眸道:「不是來和孤睡覺,怎麼站著不動了?」
玉兒撇了撇嘴,走過去道:「殿下剛才好兇,都把玉兒嚇到了。」
玉兒方才都差點要哭了,以為殿下是在兇兇地叫她出去。
傅景面色有些蒼白,身體深處像是有小蟲撕咬。
可他只是若無其事般笑著把人一把攬在自己懷裡,取笑玉兒,「誰讓你光著腳就跑來孤這兒了?」
玉兒低頭,兩隻玉腳彼此蹭了蹭,「殿下,我有話對你說。」
傅景摸了摸她的頭,鬆開放在她腰間的手,起身抿頓了下,朝三角紫檀木雕花衣架走去。
月光對照著他的臉照過來。
俊美的容顏染上一絲病態,連嘴唇也幾乎沒什麼血色。
傅景面色淡漠地抬手,支撐著身子故作無事地走到玉兒身邊。
抬起玉兒的雙腿,用曾經穿在身上的衣袍給玉兒擦腳。
玉兒微微縮了縮,卻被傅景握住腳腕,「孤不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