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畫得不好,殿下也只能給她受著。
傅景進宮,果然不出所料。
秦洛勛說他德行不檢,強搶民女,還搶了太子妃的親妹妹,引得太子妃大怒,此等惡劣之舉,實在是德不配位。
還說他驕奢淫逸,花費上千上百人力搜羅人間華服首飾,就只是為了討美人開心。此等做法,若被旁人學去,豈不是壞了楚國朝堂之上的清正之風。
又暗示傅景如今身中劇毒,命不久矣,權力在他手裡,屬實浪費。不如交出太子之位,好好養身體,等身體好了,再說不遲。
傅景身邊也並非無人,一條條反駁,言這些都是小事。自古便有姐妹共侍一夫的先例,再加上傅景如今不過是一時失意,做錯了一件小事,哪用得著廢太子?
再說了,不說傅景此前功勞,也有苦勞,傅景此前無過,此次亦是小過,總得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兩邊人吵個不停。傅景因為身體不佳,加上性子沉冷,一句話未言。
皇帝被吵得腦瓜子直疼,他乾脆問道,「傅景,你怎麼看?」
傅景臉上一沉,他能怎麼看?
皇帝不喜他,以前口口聲聲都叫的太子,而方才卻直接喊他傅景,不是已經有了決定。
「兒臣全憑父皇做主!」傅景臉色蒼白地道。
「那你就把太子之位先讓出來……」皇帝不耐道。
「噗!」一口鮮血忽然血賤御書房。
傅景身邊的人連忙道:「太子吐血了,傳太醫,傳太醫!」
貴妃宮中,聽得始末,氣得摔東西,「什麼時候不吐血,偏偏這時候吐血!」
秦洛勛也咬牙切齒,握緊拳頭狠狠地敲自己大腿。
他在現場,更深有體會。
除了蕭覃這個老頑固沒開口,其他幾位先帝遺留下的老臣都在求皇帝開恩,那樣子,倒不是口口聲聲說的那樣寒了傅景的心,反倒是寒了他們的心。
傅辰在一旁,臉上的黑痣好像抖了一下,眯了一眼,繼續吃自己的喜糖。
淑貴妃看著他就來氣。
本來放他去淮水監督移民一事是為了給他臉上貼點金,結果人回來後,居然對皇帝說出「再也不想去淮水那種窮鄉僻壤」的混帳話。
傅辰以往不是沒幹過給自己臉上貼金這事,但卻是頭一次去這麼遠,去這麼偏,辦這麼一件幾乎沒有先例的事。
下面的人不像以前,摸不準總來問他,把他都問煩了。
而且那地方真是太窮太苦,美人都沒幾個。
他真是此生都不願踏足淮水了。
淑貴妃起身,抓起一把糖就往傅辰身上扔,「你還有沒有點出息了,沒看見我跟你舅舅正忙得焦頭爛額?」
傅辰一愣,忙討好道:「母妃生什麼氣,明日就是兒臣成親的大好日子了。這次不行,咱們就下次!」
反正以前每次都這樣。
傅辰臉上的黑痣帶著笑意,一點不惡,反而顯得滑稽,真是讓淑貴妃越看越生氣。
「下次下次,哪有那麼多下次!等傅景當了皇帝,你以為你還能這麼好過?」淑貴妃恨鐵不成鋼地道。
傅辰收斂笑意,他也知道等傅景多半不會放過他,每次淑貴妃和秦洛勛乾的那些好事,傅景總是頭一個找他,上次的碎屍,上上次的毒藥,上上上次的箭傷……
反正私下裡報復這件事,傅景就拿他使勁兒整。
若真是奪嫡失敗了,傅景真不能放過他。
傅辰心裡活絡了一瞬,馬上急道:「那母妃、舅舅,你們趕快想想辦法啊!」
「你難道就不會想?」淑貴妃指著傅辰的腦袋罵道。
「你們想的不就是我想的?」傅辰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