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怕之無敵老猴恐嚇令,易天行很簡單地結束了此次談話。
這兩位年輕人在某種程度上是很相似的,不知道將來的路會不會交織在一起。
站在路口處,二人微笑著分開。
分手之後,易天行回了小書店,蕾蕾牽著易朱去兒童公園去玩了,只有葉相僧在守在櫃檯。
葉相僧似笑非笑地望了他兩眼。
易天行立馬暴跳如雷:“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是她來找我,又不是我去找她,你這麼看著我幹嘛?一大和尚,別太八卦。”
葉相僧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個動作還是向易天行學的,往後一伸手道:“我只是想和你說,你要的書已經到了。”
易天行撓撓腦袋,低著頭,耷拉著雙肩,往後院走去。
後院天井那棵樹旁一個小書桌,書桌上放著幾本書。
《徐光啟筆記》、《明史天文志》、《清史稿災異志》。
他平伏心情,泡了杯茶,然後坐在小書桌旁開始看書,他看的極快,只是間或眉頭一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道他看這些書是為了什麼。
第二十八章 大禮包及出行
大樹之下,天井之中,易天行手捧茶杯,認真閱讀,右手拿著只筆輕輕地轉著,時不時在一個空白的本子上記些什麼,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如此慎重,竟然不肯靠自己的腦袋硬背。
《明史·天文志》說:“正德六年八月癸卯,有流星如箕,尾長四、五丈,紅光燭天,自西北轉東南,三首一尾,墜四川崇慶衛(崇慶縣),色化為白,復起綠焰,高二丈餘,聲如雷震。”
又言:“正德十三年正月已未,鄰水隕石一。”
……
……
《清史稿·災異志》:“順治十年四月,瀘州星隕化為石,大如鬥。”
徐光啟的筆記裡都是些關於曆法的東西,與那滿天流星掛不上勾。
易天行咬著圓珠筆的尾巴,合上那本抄滿了字跡的小本子,轉著眼珠子在算這些事情。
據老祖宗往日說過的話,他應該是約摸在明宣德年間下的凡。那時節應該是公元1435年左右,而看天象,在正德年間,這天上的流星忽然爆發起來,直到清初才慢慢少了些。
難道那些流星就是被打下來的神佛?或者說,只是正常的天文現象?
易天行跑到櫃檯那裡,給教育廳的那位唐副廳長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介紹一位研究天文的專家。得了電話,他趕緊撥了過去,好一通說話,才從那位專家嘴裡得知,明中期,中國有記載的流星現象確實陡然增多,而且算來算去,似乎總覺得有些不尋常。
不尋常三字好,易天行笑著掛了電話。
他一向認為,做什麼事,就一定有什麼目的。佛祖這種大智慧的人物,更加肯定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把老猴整到人間來,所以老猴的下世一定隱隱印證著些什麼……而後兩百年間不停落下的流星,想來就是初春一夢中,文殊菩薩託夢告訴自己的那些可憐傢伙。
佛祖不見鳥?
易天行狠狠地咬了下圓珠筆,筆筒咔的一聲被咬斷:“佛祖那種至高無上的存在,誰能把他咋的?”
神佛為啥被打下來?道仙們為什麼會趁著這些神佛未及重修得正果之前,便要借人間的力量將他們重新打散?
葉相說佛性不息不滅,那這些傢伙到哪兒去了?為什麼自己隨著斌苦大師周遊全國寺院,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些問題他沒處問去。
葉相始終裝著沒睡醒,斌苦那老傢伙可能知道什麼,但不會說。唯一可以全盤相信的老猴師傅,偏生又下來的太早,屬於第一批被打倒的革命先輩,根本不知道後來天上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