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殺一個人簡單,但要掌握整個局勢很難。老邢若真的死了,江湖必然再起血波肉瀾,他不喜歡天天去殺人,一是沒有挑戰性,二是不好玩。
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像一隻遊魂般疾速前行著。
忽然他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景象。
不知從何時起——一個人,一個年輕人,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衣服上方還夾著一個晾衣夾子的年輕人,正在他的身邊一起飛奔著。
看見對方發現了自己,那個年輕人在高速奔跑中,轉過頭來對著易天行笑了笑。
“你不喜歡殺人?”年輕人的笑容很純真,像個孩子。
易天行摸摸自己的鼻子:“聽一個姓荊的同學說過:一切生死皆不受於心,誠英雄之志也,可惜俺不是英雄,所以還沒勘破這一關。”
然後他在空曠的省城大街上停下腳步,面對這個不知名的年輕道術高手。
第十一章 蓮動也
大街上空無一人,街燈早熄,倦雲蔽月,陰陰慘慘裡,只是遠處繁華處的汽車低鳴聲嫋嫋傳了過來。
“可還是死了人。”那年輕高手微笑著,肩頭的晾衣夾子看著有些滑稽,“文武街四十三號死了四個人,都是你殺的。”
易天行提著一個人,並不顯得吃力,他想了想,也笑了:“死人不需要濃墨重彩來祭奠……我不需要解釋什麼。”
“這樣不好。”年輕高手又是啟齒一笑,“我們修行人不能過多地攙雜到世事當中,何況是奪人性命。”
易天行揉揉下巴,心想老這麼笑著也挺累的:“我猜到你是什麼人了,就是上三天裡管閒事的那部門?”
“是啊。”那人聽他的說法,眼神一亮,有了些興趣,“我是剛剛來省城上任的六處主任,新官上任,請多指教。”
易天行苦了笑下:“三把火啊……看樣子我運氣果然不大好。”
那名年輕道術高手略側了側頭,似是在聽些什麼:“好象有個高手趕過來了,我們快些吧。”
易天行把手中昏迷不醒的老邢像扔抹布一樣隨手扔在街旁大樹下,也煞有其事學這人模樣側了側頭,道:“我……聽不見,不過……我同意你的意見,快些吧,明天我還要考試。”
那年輕高手微微一笑,一拱手,再一分開,中指掐著大拇中紋,便是道家金城訣,一股不能言表的氣息漸漸散發開來:“我叫周逸文。”
易天行低首垂眉,雙手合於胸前,下六指交插而入,拇指輕糾,食指微微向天如劍立,結了個不動根本印,整個人峙而不動如山,輕聲應道:“俺是易天行。”
聽見他自報姓名,叫周逸文的年輕道術高手眉角不為人察覺地輕輕抖了一下。
遠處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剎車聲。
周逸文肩頭微動,那枚刺眼的木頭夾子被他的氣息震地離衣而飛,嗤的一聲消失在夜色中。
感覺到對面這道術高手氣勢逼人,易天行猛地抬起頭來,如寒芒一樣的眼光投了過去。
兩個人沒有動手,開始……動手。
街旁的大樹在這一瞬間開始搖晃起來,就如同林梢枝頭無由來了一陣疾風。
站在街左側的周逸文左右雙手微分,一道若隱若現的細弦在雙掌間漸漸顯出形來。
街風過堂,他雙掌間細弦微振,這一振,滿天的枯樹葉也隨之震動起來,緩緩向下飄落。
片片樹葉墮至半空中,卻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橫著飛了起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加至極快的速度,化為無數道弧線向著不動如山的易天行割來。
易天行微微眯眼,雙掌也是漸分,舍了不動根本印,左掌微微向下,右掌翻開向天,一道淡紅色的氣息在雙掌間來回反覆,看著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