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說著又笑了,改口道:“林大人,臣以前就曾告訴過您的,臣原本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家裡犯了事,才淪落至此。臣從未有一日忘記過家仇,這麼些年來一直在查,卻毫無頭緒,直到遇見了洛嬤嬤。”
“什麼?!”林天嚇了一跳,“關洛嬤嬤何事?”
苗公娓娓道來:“林大人放心,這件事情扯不到夫人身上,我迎親那日瞧著嬤嬤眼熟,回去之後,方想起來,嬤嬤長得很像族裡的堂姑。出事時堂姑待嫁,出事後家中男丁全都流放,女子都充公做了官奴婢。再後來,家中沒有什麼人留下來,我當時年幼,逃過一劫,卻也顛沛流離,被拐賣多次,做了強盜,我生怕祖宗蒙羞,便改了姓苗。”
“……”聽著盜首說當年也曾被拐賣,林天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的震驚。
瞧了瞧林天的表情,苗公道:“我本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親人了,沒料到還能和堂姑再見。自那日之後,我就假借是洛家的故舊,不斷向她打聽事情,知道的越多,越能確定,洛嬤嬤便是我的堂姑,問起家裡當時遭事時的情境,堂姑知道的比我還少。”
說著便有些哽咽,林天撫了撫苗公的後背,以示安慰。
即便是象苗公這般經歷無數的人,提起當年的慘況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堂姑若是嫁了人,興許還能免此一劫,自她入宮之後,打聽了不少此案的始末,我近來找人查了當年的案卷,發現和當年在武帝身邊擔任中郎將的張安世脫不了干係,其他涉及之人,經過這麼些年的動盪,也死的差不多了,這些年政局變幻,那些人家涉及謀反之類的大罪,比我家中還慘。”
“只有張安世這個老賊,卻越活越滋潤,我心中不忿,”苗公厲聲道,摸了摸腰間的佩刀,“張家子孫滿堂,得享高位,洛家卻只剩下兩個落魄之人,我心中不服。”
林天想了許久,問:“那你現在意欲何為?”
苗公嘆道:“還是不知道怎麼辦呢,臣原本想刺殺張安世,卻聽說張安世已經快要死了,臣冒死去刺殺他,丟下姑姑不顧,這是個什麼道理呢?可若是叫張安世就這般安安穩穩地在兒孫們的圍繞下死去,臣又心中不忿。而且看張家子孫的行事,也並不是個什麼好鳥,臣想告訴大人,臣和大人同仇敵愾,若有所用,萬死不辭。”
沒料到,還有這般的秘辛,林天問:“你們姑侄可曾相認?”
苗公搖了搖頭,道:“未曾,我若是因為報仇有個三長兩短,姑姑又該怎麼辦呢?這麼些年都過來了,何必再讓她擔心。”
林天知道了苗公近來反常的原因,推心置腹地勸解:“報仇又何必要涉入險境?我娶了嬌娥,便和張家結下了沒法解開的怨恨,為了嬌娥,我也要好好的活著。苗公不必如此,俗語說父債子還,讓張安世看著張家的基業被毀,便是最好的報復。”
苗公雙眼圓睜,大叫一聲,像是突然解開了心中的疙瘩:“對啊,大人說的真對,我何必糾結於要了他那條苟延殘喘的老命,讓他死的也太痛快了些。”
林天瞧著這個興奮的昔年盜首,笑著道:“走,一同回後院去,今日擺上宴席,讓你們姑侄相認,等到日後報了大仇再公開也不遲。”
“喏,”苗公手舞足蹈地像個孩子。
洛嬤嬤得知在這個世上還有親人時,抱著嬌娥大哭了一場。
林天瞧著自己的小媳婦也陪著哭的傷心,心裡頗不是滋味,問同樣也是手足無措的苗公:“怎麼女人高興也哭,傷心也哭,眼下不該是高興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