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匈奴聯手,反將他包圍起來,大漢派了五路大軍前來相救,方才能安然迴轉,但好在前期還有個戰功在手,總算是能交代的過去了。
但張千秋的打算可不止如此,他本想在軍中樹立起威望,好接父親的班,如今卻是成了烘托趙老將軍的存在。
張千秋鬱鬱寡歡,屁股上生了個膿瘡,有些紅腫,想著是天熱,並未在意,可日日騎在馬上趕路,馬背上出的汗合著塵土、馬糞成了毒,將膿瘡變成了馬鞍熱氣。
等到膿瘡紅腫難消的時候,張千秋才意識到不好,軍中郎中能力有限,只能開些外敷內用的解熱毒清瘡的草藥,隨著一日日臨近長安城,張千秋的身體也越發不好。
唯一得意只有嚴延年了,他從東海郡的郡吏,攀上了張千秋,入了軍中做長史,升為千石,接著又在軍中立了軍功,回來論功行賞,只怕能官至二千石。
入長安城的那一日,天子在城樓上迎接觀看,將士們穿著皮甲,夾道的百姓們歡呼,嚴延年終於又回到了長安城。
可就在入城門的那一剎那,嚴延年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份我又回來了的得意徹底化為烏有。
第178章 誠意
這張臉化成灰他都認得,是慄氏,慄氏手中還抱著一個孩子,長得壯實,虎頭虎腦的,這難道是慄氏生的那個孩子?
嚴延年心中湧出一股不知道什麼感覺,曾經他也是想將慄氏納入府中,做個長久夫妻的,誰曾想……
慄氏身旁還有個健壯的男人,穿著一身奴僕常穿的短襦長褲,是綢緞所制,看情形是個大戶人家的僮奴,手中抱著一個小男孩,梳著總角頭,粉白的麵皮,一個和小臉不相稱的鷹鉤鼻子。
嚴延年心中猛地明白,慄氏和這個男人站在一處,是趙家向他示威來了。
馬車緩緩馳過,嚴延年和慄氏雙目相對,暗湧如潮,什麼都沒有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晚間,嚴彭祖給哥哥擺酒慶祝,“哥哥如今立了大功,二千石的官職妥妥的跑不掉了,不知大哥如何打算,皇帝這陣子正在琢磨著怎麼封官呢。”
望著天上的一片殘月,嚴延年嘆道:“還能怎麼樣,當年母親和趙家定下誓言,我不能入長安城為官,還是出長安城為好,免得事敗,誰都不撈好,趙家已經不是當年的趙家了,趙義眼下也是能撕破臉來鬧的人了。”
嚴彭祖見哥哥語氣不對,問明情況後,大驚,“我派人將慄氏嚇走,沒料到她卻投靠上了趙家……”
“有這麼一遭,我也想明白了,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在少數,京兆尹府的趙廣漢,額,現在該是趙廷尉了,還有那些功曹椽和賊曹椽都知道,瞞不住,不如就一直在外謀官好了。”
雖然是初夏,嚴延年還是感覺到了沁人的涼意。
嚴彭祖在戴長樂那裡求情,替哥哥謀了個潁川太守的職位,正好黃霸來擔任京兆尹,潁川太守的位置正沒人呢。
知道昔日好友嚴延年擔任了潁川太守,張敞斟酌再三,還是去了一封賀信。
張敞眼下看得明白,朝中都是太子一黨,張家已經快到了頭。
聽說張千秋的毒氣已經入腹,只怕是活不久了。張太僕的行事讓人不喜,張彭祖又是靠祖上的恩德吃飯。
而嚴延年將自個前妻生的大女兒送給張千秋做良妾,和張家緊緊地綁在一處,想來也是不得已之舉,但畢竟嚴延年在他落魄之時,給了不少支援和鼓勵,張敞還是念著嚴延年的好,並沒有避之千里。
但張夫人每每提及此事,總會將嚴延年說成為天下最差的男子,又會無比慶幸自己嫁給的是張敞。
張夫人和前嚴夫人因夫君的關係有過來往,聽到了不少風聞。
李氏和丁姬二人去了敦煌郡,立新後時大赦